此时布恩台又垂头跪在松格图面前,如从前的许多次那般。松格图凝视着布恩台的头顶,抬手想去抚一抚,却又缓缓放下,只淡淡说道:“回来了。”
布恩台仍垂着头,语调低缓地说道:“父王安好?儿臣在外奔波没能时时守候在侧,实是不孝,望父王宽宥。”
松格图的面庞上染着点笑意,说道:“多事之秋便是如此,怎会怪你?叫你回来是该传位于你了,孤这身子说不定哪天就咽下最后一口气,若来不及交待恐生事端。”
“父王福泽深厚,别这么说”布恩台依然垂着头没有抬起,似是不敢看松格图的眼睛。
松格图叹了口气,说道:“诚王不知所踪,是你做的么?”
布恩台:“可能是靖王所为,也可能是暗军,并非儿臣。”
松格图一笑:“他们杀诚王做什么?还不是帮你谋这国主之位?”他见布恩台抬眼看过来,眼神制止他辩驳,继续说道,“罢了,事已至此多说无益,该是你的便是你的,不该是你的,即使得到了也会失去。”
布恩台听得心头一紧,不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,但松格图很快说道:“传位诏书已备好,”他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诏书递给布恩台,“你看过就安心了吧。”
布恩台双手接过诏书打开,见其中确实写着自己的名字,又印着忽兰玉玺,顿时放下心来,将诏书紧紧握在手中,感念地看向松格图,说道:“多谢父王信任,儿臣定当守护好忽兰,绝不令您失望!”
松格图点头,说道:“你将诏书放在议事殿内那柄宝剑下,待孤咽气,你带大臣们去取,继位便是。此事孤也交代给了几位重臣,他们都会支持你的。”
忽兰传位的规矩一向是将诏书放在议事殿内,而议事殿有重兵把守,都是六亲不认的国主直属,定会拼死保护好诏书不被篡改。布恩台恭敬地捧着诏书行大礼叩拜,长叩不起,听的松格图叮嘱道:“诚王的家眷你不可轻慢,他余下的部众的家眷也一样,明白么?”
“你兄长”松格图长叹一声,“孤不能去看他,孤看不得,你将他好好葬了罢。”
“是。”布恩台答道,“谨遵父王教诲。”
“去吧,孤乏了。”
布恩台见松格图闭上双眼似要睡去了,再叩了一次才起身,慢慢退后转身往外走去,走到门口又听松格图在后问了一句:“腿还疼吗?”
布恩台狐疑转身,说道:“不疼啊?父王,我的腿没事,您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