慑,既给予信任又警示他们若不忠心便会最先被牺牲。
诚王目送大军离去,调转马头带着其余将士回转忽兰。他本因兄长离世而颓丧的心似乎渐渐暖热蓬勃,好像因王兄而沉寂的一切都重新鲜活起来,前路不再晦暗难料。诚王长舒一口气,打马疾驰而去,一扫近日来心中的阴霾。
崔崭率军一路行进,唐芷漩等人亦在队伍之中。她通常是骑马,并不因自己是女子而坐在马车内,以免耽误行军,但有公文需处置时她就会坐在马车内,将近几日收到的公文函件按照紧急程度一一先后回复并发出。崔崭也同样有京城及沿途各地发来的公文要看,于是就选了同样的时间与唐芷漩一同坐在马车内看公文,周遭只有马车的吱呀声、车外的马蹄声、车内翻看公文的沙沙声,宁静馨然流淌在两人之间,只觉得再难以回复的公文都变得微不足道。
唐芷漩回完一封公文后合上,轻轻叹了口气,崔崭看向她:“怎么了?”
“离开忽兰这一路都有各地官员递文书向你示好,离忽兰越近这样做的官员越多,如今离京城越来越近,示好的文书是少些了,但试探的文书多了起来,都是想知道回京后你到底会如何的。”唐芷漩好笑地叹道,“顺水推舟,见风使舵,墙头观望——这些人惯会的伎俩也就这些,却足以让他们屹立官场多年而不倒,看他们这些文书我真想知道他们治下的百姓到底过的什么日子。”
崔崭了然微笑,说道:“我也看到了,还有些文书虽已尽量委婉却几乎是直言相询我是否会废帝自立,还说了愿意拥护等语,真是想斥责一番却又不知如何回复。”
唐芷漩想了想,叮嘱道:“你如今是忽兰国主,此番回京见着皇上,切不可用忽兰国主的身份行礼,否则皇上可能会趁机要你将忽兰归于大景来为难于你,到时可真是骑虎难下。”
“嗯,放心,我明白的。皇上对我已满是戒心,我这国主身份不可随意使用,以免引发两国动荡。”崔崭略带疲惫地一叹,“当权者若能一心励精图治、庇护百姓,而不将注意力都放在提防大臣、铲除异己之上,岂会多生事端?从傅堂到靖王,又季正廷、高冠、崔嵬之流,但凡多用些心思在政务上,忠臣良将也不会无辜受难,报国无门。”
唐芷漩:“手握大权却只会用权势压人迫人,有兵权的就更得意了,生出些歪心思肆无忌惮!若不是这些人从中作梗,近来的这诸多事根本不该发生。”
崔崭点头,见唐芷漩又拿起另一封文书打开细看,便也拿起还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