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时找出的下山路径,若非轻功高绝之人,绝不敢下。
从陡峭崖壁下山后连通了一条宽敞大道,过路客不由朝他们投来目光。
本地人熟路,只往他们身上一打量。
见他们寻险路下山还如此从容,心道不是等闲之辈。
前方便是鸿渡集,入集前有一排茶棚。
周奕和石青璇走上大道,直往茶铺中走,里边不少江湖客都有意无意扫了他们一眼。
茶棚倒也简陋,几根竹竿支撑起顶棚,四壁透风,仅靠几张草席遮挡风雨。
泥地上,一只三足小泥炉炭火正红,炉上一把粗陶大壶“咕嘟咕嘟”地吐着白汽,将棚内弥漫的苦涩茶香搅得愈发浓郁。
茶棚中气氛有些不对,周奕朝里边一打量。
靠中央位置的茶桌上坐着五人,四条粗犷汉子,外加一名络腮胡老者。
那四条汉子气喘吁吁,弯着背脊,老者却挺拔如松,只是右臂上带着伤痕,鲜血把青布袍子给浸透了。
观他气息悠长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太阳穴轻微而有序地搏动。
可见是精练内功多年的高手。
不过,包括老者在内的五人正如临大敌。
在他们旁边那张桌子上,有四人垂着眼帘,一言不发,专注地用一方素白棉布,缓缓擦拭着长枪尖头。
这四人,恰好拦住了他们的退路。
一些客人察觉气氛不对,远离茶棚看戏。
“你看那老人腰间的玉佩,他们是独尊堡的人。”
石青璇聚音成线。
周奕找了个靠外的空桌,落座时朝那玉佩一瞥。
他不及石青璇这个本地通,没看出独尊堡的标记。
“伙计,来壶好茶。”
“是是,”茶棚伙计舌头打结,“公子,你.你请稍等。”
他正犹豫要不要去提那持枪汉子身边的茶壶。
忽然,大道上烟尘四起。
独尊堡的几人眼前一亮,期待是自家帮手。
“唏律律——!”
一阵急促而嚣张的马嘶声陡然撕裂了茶棚处的寂静,紧接着是杂沓沉重的马蹄声,如同骤雨般由远及近,狠狠擂在地面上。
棚内本还有几名胆大的茶客,这时如同受惊的兔子,惶惶然丢下几枚铜钱,缩着脖子溜走。
那伙计再不敢取茶,也躲到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