夹迫之下,大地如裂开一道深邃的缝隙,形成了汜水河谷。
远远望去,虎牢关像是从汜水西山的嶙峋骨架上生长出来一般。
这座关城能够有效封锁东西交通。
军队、商旅欲由东向西进入洛阳盆地,或由西向东进入广阔平原,必走此关,绕行则需翻越更险峻的山岭或远渡黄河,极其困难。
深秋时节,荡漾起一股寒气。
高大的关城之上,有着大批军卒徘徊守卫,严阵以待。
而在城内那栋高大雄伟的守军统帅建筑内,负责把守虎牢关的裴仁基、裴行俨父子,只坐在靠下手的位置。
主座没有置备高椅,仅是一张黄色软垫。
背后呈一香炉,屋内无风,暖香浮细。
一名瘦高枯黑,头发结髻以白纱重重包扎的天竺僧人,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打坐。
因其脸黑,额头放光更加明显。
那是将五脉七轮与精神瑜伽术练至极其高深的境地才有的表象。
此人正是当下瓦岗寨的精神导师,天竺狂僧伏难陀。
伏难陀身边,还有一名威武高大的男人,参加荣府寿宴的人一定对他很熟。
他背后的五把刀,更是身份象征。
盖苏文经过伏难陀的精神奇术修补,于寿宴留下的心灵创伤基本抚平。
就连一旁的南海仙翁晁公错,也恢复了往日里的仙风道骨。
雷八州坐在晁公错身旁,他待在这个虎牢关,总感觉浑身不自在。
尤其是当下商议的话题,更叫他如坐针毡。
“偃师那边已经行动了?”
“是的!”
裴仁基看向盖苏文,他这个守将做得很称职,除了排兵布阵,消息掌握得也非常及时。
只是,对于这几人的安排,他颇有疑虑。
“大师,您.”
伏难陀伸手制止了他。
“裴将军,你不必有多余行动,静等偃师之军到来即可。”
伏难陀的话音中有股说不出的从容,他的每一个声调都像是能敲击人的内心,让人不自觉地信服。
“是~~”
加之是李密安排,裴仁基立时顺从了伏难陀的话。
“偃师之军既已知晓我在此地,他们还敢来犯只能是天师到来。”
伏难陀笑道:“听说他的精神修为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