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几人的心思不在天下争霸上,待我书信一封,他们大概率不会闹出乱子。”
杨镇大赞一声“好”!
他目眺冠军城,颇有感触地扶动长须。
“遥记数年前,冠军城乃是杨某心病,瞻前顾后,不敢轻言战事,被迫满足朱粲各种无理条件。没想到,这心病去的这般干脆利落。”
周奕也轻声一叹:“杨老兄,你有心病的那些年,我的烦恼也半分不少。”
“那时我功力不高,四处借势,时常担忧各种可能到来的危机。不光彩的策略,也能说出一串。”
见周奕果真想说,杨大龙头哈哈一笑将他打断,他是真不愿听。
“天师太谦虚了,你那些事放在别人身上,做也做不来的。”
接着回忆对付魔门与大明尊教之事。
说到兴头上,便邀请周奕喝酒。得他回应,范乃堂等人也加入进来。
方才大宴,现在是小宴。
人少了,但彼此相熟,话语密集,更显热闹。
一直到深夜,才各回住处。
翌日,周奕带着表妹三人出了城西,直奔五庄观。
他久未回观,但一直有人在此打扫,茶桌石雕具不蒙尘,一切如旧。
逛了几圈,给黄老二像点上一炷香,随后朝白河而去。
乱石滩头,正有一名老人头戴斗笠,甩出香饵,静心垂钓。
等他们走近,老人才发现。
谢季攸看到周奕,露出了看到老朋友时才有的笑容:“天师,你看。”
他伸手指向身旁一杆。
好像在说,你的鱼竿我还带着。
周奕笑意大浓,疾步上前。
晏秋没什么信心:“师兄,你胜算不高。”
夏姝好意提醒:“谢老近来手顺,多得大物,显是河神眷顾,不如暂避锋芒。”
周奕没好气地看了他们一眼。
阿茹依娜看他固执拿杆,在一旁笑了起来。
白水凝烟,霜林坠黄。周奕一提长竿,影落汉江。
他没有耍赖听水下鱼游方向,仅是凭寻常钓技与老人比斗。
没过一会儿,谢季攸长杆低头,银鳞跳波。
周奕不去看老人脸上的笑容,只注意浮标。
可是,似是河神更照顾谢季攸这位老朋友,数条筷子长的黄尾连杆而起,甚是喜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