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阮念念点点头，平静的望向他。
“医生说，以后都不用产检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
黎北寒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称得上空白的神色，似乎有些没听懂她的意思，又好像明白了什么，看着她的眼神染上不可置信。
随即便听阮念念一字一顿道：“黎北寒，我把孩子打掉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！”
黎北寒两步上前，一把掀开了阮念念搭在身上的被子，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小腹，竟是震惊到失语。
好半晌，他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——
“阮念念，不要开这种玩”
“不是玩笑。”
阮念念看向床边：“缴费单就在那里，你不信的话，可以看看。”
黎北寒立即便抓了起来！
薄薄的一张纸片瞬间在他手中扭曲变形！
紧接着——
那只有力稳健的手竟是开始微微颤抖。
“你真的”
黎北寒还是有些不敢相信，余光扫到阮念念近乎无悲无喜的神色，终于再按耐不住情绪，厉声问道：“为什么？为什么一声招呼也不打就擅自做这种决定？”
他又哪里让她不开心了？
明明一切都已经如了她的愿，他尽力在学着对她好！
她也已经有了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的身份！
柳飘飘也已经走了！
为什么！
她到底拿他，拿这个孩子当什么？！
“阮念念！！！回答我！！！”
压抑许久的情绪爆发，黎北寒竟是顾不得她刚做完手术，双手巨钳般板过她的双肩，强迫她与自己对视，眼底是压抑的愤怒与不解。
却在对上她双眸时像被人狠狠地揪住了心脏。
因为她从没见过她这样的眼神。
空洞。
失望。
看不到一丝情绪。
仿佛眼前的自己，和她曾经那么期待的那个小家伙，都只是无关紧要的事。
“因为我不爱你。”
她淡淡吐出一句话。
明明肩膀痛的要死，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。
黎北寒怔在当场。
阮念念抬手，一根一根，掰开他捏在肩上的手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