抖如筛糠,半晌才嗫嚅道:“只因小蓉大爷他他把珍大爷的几个房里人偷了。”
话到此处再不敢往下说,尤其不敢说贾琏与青莲之事。
贾母怔了半晌,长叹一声,心中暗道:“蓉哥儿也忒大胆了,竟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来。珍哥儿也糊涂冲动,刚脱了难回京,就把自己的儿子打死了,连自己也昏过去了。那边的气数已尽了!”
唉!
贾政正在工部衙门当值,得知噩耗后,忙赶到了贾珍、尤氏的住处。此时,许多在京的贾家人都闻讯聚集,包括了贾赦、贾琏,也包括了贾敕、贾效贾珩、贾珖贾蔷、贾菖
贾琏本不敢来的,犹豫后还是来了。
贾政来到贾珍的卧房门口时,卧房内只有贾赦、贾琏及几个贾家辈分大的,恰听见贾珍嘶哑着指责贾琏:“琏二,你心里哪里还有我这个兄长竟趁我不在,偷我的房里人”
贾琏既尴尬又惭愧,后悔莫及。其实,纵然他贪色,痴迷青莲,但以他的性格作风,若非以为贾珍回不来了,且有贾蓉先对贾珍的美妾美婢下手,加上他故意要违抗王熙凤,他便不会与青莲有染。
贾赦作为贾琏的父亲,此时见贾珍当众指责贾琏,他也丢体面,且不由想到,若是自己被发配边疆,贾琏便会像贾蓉一般偷自己的美妾美婢。
这时,贾政走了进来,但见贾珍半倚在床榻上,面色灰败如纸。贾赦铁青着脸坐在椅上。贾琏则站在一旁,满脸羞愧不安。
贾政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扫视,最后落在贾珍身上,肃穆问道:“究竟是何缘故?”
贾珍愤怒、病痛、恐惧交加,什么都顾不得了,枯瘦的手抓住床帐,嚎啕道:“家门不幸啊!那小畜生竟偷了我的多个房里人,就连琏二都偷了我房里的青莲!”
贾政听完如遭雷击,心中直呼:“怎会如此!怎会如此!这哪里还是诗礼簪缨之族”
“二老爷啊”贾珍继续嚎啕,想说什么,喉头忽然“咯咯”作响,似有痰堵着。
贾政一时呆住,心中继续直呼:“造孽!造孽!”
荣国府。
荣庆堂内,仅有贾母、邢夫人、王夫人及贾政四人。
鎏金自鸣钟的摆锤左右摇晃,“咔嗒”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。
贾政刚将情况详细与贾母说了一番,包括了贾琏偷了青莲。
贾母坐在罗汉榻上,似傻了一般,她本只知道贾蓉的丑事,现又冒出了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