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,三人都纷纷感到惊奇。
薛锦的神色登时愈发恭敬,薛蝌双目圆睁,薛宝琴则檀口微张,一双秋水明眸霎时亮若晨星。
这奉旨为钦差何等荣耀!姜念年纪轻轻竟能担此重任!
薛锦不由感叹道:“钦差大人真真是年轻俊杰,且深蒙圣眷的。我早前就听闻,大人前番已作为钦差赴山东整顿盐务,如今竟又领了钦差皇命。”
姜念忽道:“腹中有些饥了,你且自便,我先用些饭食。”
薛锦忙让薛宝琴为姜念盛饭,自己也放下酒杯,命薛蝌添饭。
薛宝琴轻挽翠袖,执起姜念身前的碗,纤纤素手为姜念盛了半碗米饭,香气扑鼻。
趁着盛饭的功夫,薛锦又试探着问姜念:“不知钦差大人此番南下江宁,所为何事?可是与那王隆、谭凤池有关?”
薛姨妈、薛锦都已知晓,薛家的三千两黄金是赖尚荣、王隆、谭凤池谋夺,也知晓姜念狠狠整治了赖家,偿了三千两黄金给薛宝钗。
而且,身在江宁的薛姨妈、薛锦,自然也知道,王隆、谭凤池勾结罗教,抵抗杀害官兵。
姜念略一颔首:“确与此事有关。”继而话锋一转,“倒是你一家,怎会在此处?”
薛锦面色顿时尴尬起来,手中筷子停在半空。
姜念何等敏锐,立时察觉异样,正色道:“但说无妨。”
薛锦支吾半晌,终是叹道:“实不相瞒,近日王家的老爷王子腾,派人到江宁传话,要蟠哥儿母亲拿十万两银子送去,说是说是要在京中打点,好调回京中任职。”说着偷眼觑看姜念神色,又嗫嚅道:“只是蟠哥儿家如今光景大不如前,况且”
话到此处,薛锦忽然噤声,面露难色。
姜念见状,将碗筷一放,严肃道:“有何隐情,照实禀来,不得隐瞒!”
薛锦见姜念忽转严肃,不由一惊。
姜念目光如电,肃然道:“此番皇差,正与王家干系重大。此刻我是以钦差身份问话,你继续坐着,但务必实话实说,只会对你薛家有利,不得有半句隐瞒!”
侍立一旁的薛蝌、薛宝琴见状,俱是心头一紧。薛宝琴手中帕子不觉攥紧,薛蝌更是大气不敢出。
屋内一时寂静。
薛锦对王子腾本就积怨已久,眼下见姜念如此态度,当下把心一横,将实情和盘托出:“回禀钦差大人,那王子腾屡次三番向蟠哥儿母亲索要银钱,且回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