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脸白得如同宣纸,额上冷汗涔涔。
贺赟惊问:“大人这是怎么了?”
姜念虚弱回应:“头发热,病了。”
他心中暗自苦笑:自穿越以来,还从未感冒发烧,不想现在发烧了,想是过度疲劳导致。
贺赟急步上前,伸手一探姜念额头,惊道:“好烫!”
邢岫烟见状,忙从袖中取出帕子,上前为姜念擦汗,帕子上绣着几朵淡雅兰花,被汗水浸湿。
姜念喘了口气,对贺赟道:“去寻个善治温病的医生来。”
贺赟正要答应,忽想起一事,为难道:“大人,江苏按察使陆世远此刻正在客栈,急着要见您。”
姜念闻言,眼中精光一闪。
他昨晚从姚济生身上搜出的账册中,记着江苏按察使陆世远收受罗教贿赂,更可笑的是,这位堂堂臬台大人竟还向姚济生学习打坐功法。
姜念冷哼一声,牵动肺腑,咳嗽起来,待气息稍平,方道:“你去告诉陆臬台,就说我染了热症,怕过了病气给他。待病愈后,自会当面致歉。”
姜念纵为钦差,也无权擅自拿下正三品的江苏按察使,待他上了奏折,泰顺帝自会惩处陆世远。
待贺赟退出,姜念望着邢岫烟忙碌的身影,道:“邢姑娘不必在此伺候,你父母刚去世,正是悲伤之际,况且你又身子弱,过了病气如何是好。”
邢岫烟轻声道:“得大人照拂,收留无依之人。这点小事,原是应当的。”说着眼圈红了。
姜念见她如此,也不再推辞。生病发烧之际,巴不得身边能有这么个金钗服侍。
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差,哪怕是寻常风寒发热,不慎之下也可能要人性命。姜念自不会大意,因此特意让贺赟寻个善治温病的医生。
贺赟一点也不敢怠慢,昨日虽有个中年医生在普济禅寺为慕容徵等人治伤,贺赟却不敢轻信,忙去寻司徒靖商议。
“司徒守备可知苏州哪位医生善治温病?”贺赟急问。
司徒靖果断道:“若论温病圣手,非上津桥畔的苏天士莫属!”
苏天士今年五十多岁,号南阳先生,乃吴县人士。
他祖上世代行医,祖父医术精湛,更兼医德高尚,常为贫苦百姓义诊;父亲更是青出于蓝,不仅医术超群,更博览群书。
苏天士自幼耳濡目染,勤奋笃学,先后拜师二十余位,将古今医道融会贯通,最擅温病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