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蓝缎袄,发间戴的金镶玉蝴蝶簪,都是元春送她的礼物。她本不敢受的,推辞不过才受下。
思及此,邢岫烟忽然跪下,哽咽道:“谢大爷、奶奶收养之恩!”
这一跪,忍了多时的泪珠儿终于滚落,在地上洇出几点深色。
姜念虚扶一把:“快起来。这恩不恩的话,往后不必再提。既入了我姜家的门,你便如大户人家的小姐一般。”
邢岫烟低着头,默默用绢子拭泪,但见素绢一角绣着小小的并蒂莲,针脚细密。这素娟也是元春送她的。
这一细节,更让她心头暖意融融。
姜念暗忖邢夫人这等蠢妇未必肯善罢甘休,保不齐还要撺掇贾赦生事。
这日午后,姜念本要进城办事,顺路便往荣国府来。
彼时贾母正在荣庆堂与王夫人闲话,几个仆妇婆子在一旁凑趣。
忽闻姜念求见,贾母心下诧异,忙命快请,一面暗自思量:“这念哥儿今日突然登门见我,不知为着何事?”
不多时,只见姜念步履从容地来到荣庆堂,几个穿红着绿的小丫鬟争相打起帘笼,你推我挤地偷眼瞧这位年轻有为的姜姑爷。
姜念迈步进入堂内,向贾母行过礼后,贾母让座,又命鸳鸯斟茶。
姜念却不动那雨过天青的茶盏,对贾母含笑道:“今日冒昧叨扰,实是有桩事要请老太太做主。”
贾母心中暗道:“你那般有能耐,还有什么事须得我做主的?”面上却慈祥道:“念哥儿但说无妨。”
姜念忽然神色凝重,将邢夫人污蔑勒索二千两银子之事说了一番,末了道:“望老太太管一管这事儿!否则怕大太太还要闹事,甚或撺掇大老爷来闹。闹得很了,我便唯有告到衙门里去了,因此事涉及钦差皇差,想来或会惊动圣上。”
贾母听罢,气恼不已。一来气邢夫人贪鄙愚蠢,丢尽荣府脸面。二来恼姜念为此找上门来,让她跟着没体面。
贾母强压怒火道:“念哥儿放心,我自会与大老爷、大太太好好说说,断不叫他们再生事端。”
姜念见目的已达,便起身告辞。
待姜念去后,贾母脸色一沉,对左右喝道:“去把大老爷、大太太叫来!”
为着给贾赦夫妇留些体面,又特意让王夫人先行告退。
不多时,贾赦、邢夫人战战兢兢来到荣庆堂。贾母又命丫鬟婆子们尽数退出,独留他三人说话,却也不叫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