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的身世有关。”声音细若蚊蝇,几不可闻。
姜念身子登时一僵,却不作声。
元春觉察,便继续道:“老太太与我母亲听得些风声,说大爷大爷或是”说到这里,竟似难以启齿,顿了顿才道:“或是今上流落民间的骨血!”
此言一出,房中静得可怕。
姜念沉默良久,方问道:“这风声从何处听得?”
元春便将情况细说了一番。
姜念听罢,却不见多少惊色。
他早已料到,自己的真实身世会被人推测出来且传扬开来。
元春声音愈发轻柔,却带着几分颤意:“大爷,这传闻可是真的?”
姜念将她往怀里带了带,柔声道:“明日你再去荣府走一遭,告诉老太太与岳母,此乃无稽之谈。事关天家体统,岂能这般胡言乱语?难道荣国府想惹祸上身不成?切记要她们禁言此事。”
这番话说得巧妙。
事已至此,他不忍欺瞒元春,却又实在不能坦言相告。此刻这般言语,既未对元春直言此乃谣言,只教她转告贾母、王夫人,倒显得进退有度。
元春乖觉,忙道:“是我唐突了,明日便去告知老太太与母亲。”说罢,将脸埋在姜念胸前。
姜念搂紧了她,轻抚其背道:“此事怎能怪你?”
此时冬夜深寂,屋内虽暗却暖意融融。元春被姜念紧紧搂在怀中,心中却暗自思量:“观大爷言辞,倒不似全然否认。若他真是龙种,此事自然不便明言。”思及此,心头不由一颤,暗想:“如此说来,大爷或许真是”
姜念亦在沉思。
他思忖着是否该主动进宫向泰顺帝说明此事,以免泰顺帝猜忌是他传扬的。思虑后,他便放弃了这个想法。纵然他主动进宫说明,泰顺帝也可能猜忌是他传扬。而且,他刚立功回京,这时候主动与泰顺帝说这种事,泰顺帝可能会猜忌他居功自傲,想让泰顺帝相认他为皇子了。
横竖此事并非他传扬,连元春都瞒着,又让元春去告诫贾母、王夫人。日后泰顺帝若问起,也好分说。
一时间,姜念、元春各怀心思,却都默契地不再言语。
窗外北风渐起,吹得窗棂微微作响。
翌日上午。
荣国府荣庆堂暖阁内沉水香氤氲,袅袅婷婷,在雕花窗棂间流转。
贾母正倚在锦绣靠枕上,半阖着眼听贾赦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