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脸道:“倒也不全为这个。我是想着”他左右张望,压低声音,“嫂子已独居月余,这般年轻貌美,又是极风流的人物,哪里耐得住寂寞?”说着竟要伸手去碰王熙凤的衣袖。
王熙凤眼中寒光一闪,却故作沉吟道:“正是呢,可不知如何是好?”
贾瑞忙凑到王熙凤身边,一股子头油混着汗酸的浊气直冲王熙凤鼻端:“所以我特来替嫂子解闷儿。我日日闲着,往后天天来替嫂子解闷儿,岂不妙哉?”说着就要去握王熙凤的柔荑。
王熙凤道:“放尊重些!这般拉拉扯扯,叫下人们看了成何体统!”
见贾瑞吓得缩回手,她又放缓语气道:“这大天白日的,你在这里也不方便。你且回去,明儿晚上亥时初刻再来,悄悄从后门进来,在挨着后门的小屋里候着。”
贾瑞如获至宝,却又疑心道:“好嫂子,你可别哄我?”
王熙凤轻嗤一声,斜睨着他:“哄你作甚?你爱来便来,不来也罢了”
“来!死了也要来!”贾瑞不待她说完,便急不可耐地应承,喜得抓耳挠腮,连告辞时都险些被门槛绊了一跤。
待贾瑞走后,平儿急忙掀帘进来,关切地问道:“他究竟与奶奶说了何事?”
王熙凤冷哼一声,将手中茶盏重重一放:“还能有什么?不就是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勾当!”
平儿道:“如今奶奶落难,他倒来趁火打劫!奶奶又何必见他?直接让旺儿撵出去便是!”
王熙凤眼中寒光一闪:“你且看着,我自有道理整治这没脸没皮的东西。”
她若还是曾经荣国府里威风八面的琏二奶奶,依着她素日杀伐决断的性子,贾瑞早就被她整治了。奈何,如今她被休出荣国府,娘家又遭了难,连惩治个登徒子都要再三权衡。
今日见贾瑞愈发猖狂,她终于按捺不住心头怒火,决定动手了!
“去把旺儿叫来。”王熙凤声音冷得像冰,对平儿道。
平儿不多时便领着旺儿进来。
“你且退下。”王熙凤又对平儿道。
平儿只得悄声退出。
旺儿见王熙凤面色阴沉,忙躬身道:“奶奶有何吩咐?”
王熙凤取了一方帕子,慢条斯理地擦着指尖茶渍:“你今日便去联系几个泼皮。”声音轻悄,却字字如刀。
旺儿眼珠一转:“可是要整治瑞大爷?”
王熙凤唇角勾起一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