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何等威风,如今却落得这般境地,再思及王家败落,不免唏嘘。沉吟片刻,元春道:“此事我已知晓,你且稍坐,我去与大爷商议。”
王熙凤含泪道:“求大姑娘念在往日情分,务必替我求一求念大爷,否则否则我只怕再无活路了。”
元春道:“我既应了你,自然会尽力。”
王熙凤拭泪道:“多谢大姑娘。”
元春安抚她几句,便往书房寻姜念去了。
王熙凤坐在房中,心中忐忑,只盼元春能说动姜念相助。平儿在一旁低声劝慰,她却只是怔怔望着门外雨丝,思绪万千。
姜念正独坐书房,窗外冬雨淅沥,檐前滴水声声,衬得屋内愈发静谧。
案上摊着一册资治通鉴,他正凝神细读,虽觉书中道理艰深晦涩,然他素喜读书钻研,倒也乐在其中。
正读到“汉高祖斩白蛇”一节,忽闻门外轻轻叩响,接着便见元春款款而入。姜念便搁下书卷,微笑着看向元春。
元春行至案前,先替他续了热茶,方缓缓道:“方才凤姐冒雨来访,说是有桩难事相求。”
姜念眉梢微动,淡淡道:“哦?王氏有何事?”
王熙凤既已被休出荣国府,论理已非元春嫂子,元春适才在王熙凤跟前仍称嫂子,是念着旧日情分。在姜念面前,元春便改口为凤姐。姜念则冷淡,直接称之为“王氏”。
元春见姜念称呼冷淡,心下略觉忐忑,仍将王熙凤所述贾瑞、顾鹏之事细细道来,末了叹道:“她如今孤苦无依,那泼皮顾鹏又咄咄相逼,着实可怜。若大爷能请马参将递句话,此事便可了结。”
姜念听罢,并不急于应答,轻呷一口茶,目光落在窗外雨幕上,似在思量。半晌,他方转眸凝视元春,问道:“夫人可是希望我相助此事?”
元春轻咬下唇,柔声道:“我瞧着凤姐如今怪凄楚的,此事原也不能怪她,皆是那贾瑞与顾鹏作祟。若大爷相助无碍,便帮一帮她罢。”
姜念唇角微扬,似笑非笑道:“夫人晓得的,我素来不喜这王氏。”元春心头一紧,却听他续道:“然既是你开口,我便给你这份体面。”
此言一出,元春眸中顿现喜色,柔声道:“多谢大爷。”
姜念搁下茶盏,淡淡道:“你且带她来见我罢。”
此前的邢夫人之事,他没给元春体面,龙种传闻之事,他也瞒着元春。正好趁着此次王熙凤求助的机会给元春体面,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