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竟是太上皇御览。面上却愈发恭敬:“微臣拙作,竟蒙太上皇青眼,实在惶恐。”
景宁帝随即与姜念细说了一番诗词。
姜念见机,忽道:“臣有一物,本欲今日献与圣上。未料到今日有幸得见三圣,恳请一并笑纳。”
景宁帝好奇:“哦?是何物?”
姜念当即让任辟疆去外头将他带来的双层铜胎珐琅暖砚盒取来。
当着三圣的面,姜念将暖砚盒抽屉轻轻拉开,展示炭仓构造,又指着云母石层解说了一番,末了道:“此乃民间粗制,若由宫里造办处精工细作,当更精巧。”
景宁帝接过细看,连连点头。
连皇太后都好奇地接过细看起来。
泰顺帝却突然沉下了脸,对姜念沉声道:“你身为臣子,当以经世济民为要,怎可钻研这些奇技淫巧?”
殿内霎时寂静。
姜念忙跪下请罪,眼角余光却瞥见泰顺帝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。
皇太后不悦,将暖砚盒往案上一搁:“皇帝这话差了。我看这孩子有心,改良此物,太上皇和皇帝都用得上。况且,民生多艰,正需这等实用之物,改良此物,利及天下读书人,岂不比空谈大道强?”
泰顺帝立刻转怒为喜,赔笑道:“母后教训的是。儿臣不过是要他莫要舍本逐末。”目光转向姜念,“你起来罢!”
其实,泰顺帝是故意在二老面前扮严父,他自己心里也认为姜念改良的暖砚盒甚好。
景宁帝似笑非笑地看了泰顺帝一眼,转头对姜念道:“难为你想得周到!这暖砚盒改良得妙,抽屉式设计取炭甚便,云母石也加得好。”
又过了一会儿,泰顺帝起身向景宁帝、皇太后行礼告退:“儿臣还有奏折待批,臣子们也都候着,且先告退了。”又转向姜念,板着脸道:“你且好生伺候太上皇与太后。”说罢转身离去,那石青色龙袍在门边一闪便不见了踪影。
皇太后见皇帝走了,眉眼顿时舒展许多,招手让姜念坐到跟前,细细问起了家常,比如“平日饮食可还习惯”“家里有多少下人伺候”“冬日炭火可够暖和”
问罢这些,又特意问道:“元春可还顺心?有没有受委屈?”
姜念忙道元春一切都好。
气氛忽有些凝滞。
景宁帝见状,捋须笑道:“朕亦有事,你们且说着话。”说着也起身离去,只留皇太后与姜念二人在暖阁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