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摇签时力道失了分寸,一支竹签“当啷”落地,声音有点刺耳。
寂澄拾起竹签,取来签贴一看,面色骤变,心中惊疑:“这签筒分明已仔细拣选过,怎混入这等凶签?”
袁历见寂澄神色有异,暗忖:“莫非是凶签?”
景宁帝也察觉到了寂澄的失态,蹙眉问道:“此签如何?”
寂澄快速转动着心思,若临时让袁历重新抽签,反倒显得欲盖弥彰,如今之计,唯有巧妙地将这凶签强行解释为吉签了。
念及此,寂澄将签贴递给了景宁帝:“请太上皇过目。”
景宁帝接过签贴看了起来,只见签贴上写着:“夜半枯槐鸦影乱,秋风剑戟梦魂惊。劝君莫向危墙立,血染锦衣未肯晴。”
看罢,景宁帝不由眉头紧锁。
袁历偷眼看了看签贴,只觉得此签贴上的二十八个字,似字字如刀,触目惊心。
“此签如何?”景宁帝再次问道,声音已沉了下来。
“阿弥陀佛!”寂澄故作淡定状,“太上皇明鉴,此签看似凶险,实则暗藏玄机。‘夜半枯槐’乃指子时修行;‘秋风剑戟’喻斩断烦恼;而这‘血染锦衣’”说到这里,他提高了音量,“道门有‘赤血化白乳’之说,这‘血染锦衣’正应此典,喻这位皇孙将脱胎换骨,成就大器!”
景宁帝将信将疑:“‘危墙’二字又作何解?”
寂澄依然不慌不忙:“金刚经云‘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’,这‘危墙’便是警示这位皇孙莫着相。”
景宁帝神色稍霁,却仍追问:“依你之见,此签反是吉签?”
“千真万确!”寂澄合十道。
景宁帝听罢,心仍存疑,却微微一笑,道:“原来如此!”
这时,景宁帝无意中瞧见了侍立在人群中的姜念,心中不由起了一个念头:“是不是要叫袁易也来求一支签?”转而一想,“罢了!毕竟袁易尚未认祖归宗,还不属皇孙!”
景宁帝不知道,就在近两月前的元宵夜,姜念已在这天宁禅寺抽了一签。那一签,让那位须眉皆白的守签老和尚都惊叹甚好,且说他解不得。
那一签便是:“天枢光转映瑶京,云中隐见五云城。不是仙家不是佛,气运周流意自明。”
待景宁帝转身走开,寂澄落在后面,悄悄抹了把额上冷汗,心中暗道:“奇哉怪哉!怎的混入了这等凶签?且恰被抽到?”
途经放生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