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目光幽幽凝视着苏天士:“这身子的病尚可医治,只不知心疾当如何医治?你可有良方?”
苏天士手中的针尖蓦地悬停半空。抬眼望去,见景宁帝唇角虽噙着笑,那双浑浊的眼却似枯井般死寂。
静默半晌,苏天士方缓声道:“黄帝内经有云:‘悲哀愁忧则心动,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。’老朽以为,治心之道,首在顺其自然。譬如春草经霜,待得东风一来,自会萌蘖。”
景宁帝若有所思,不再言语。
施针完毕,苏天士嘱咐服药之法:“此药需以无根水熬煮,服后须静卧一个时辰。”迟疑了一下,又补充道:“若夜间再遇梦魇,可焚安息香镇之。”
苏天士退下后,景宁帝顿觉神思清明,胸中块垒似被银针化去几分,当即传召傅齐、雷孝臣二位大臣问话。
傅齐、雷孝臣二人入得殿来,见景宁帝斜倚黄杨木榻,身后垫着杏黄蟒纹引枕,虽面容犹带病色,一双眸子却如寒星般炯炯生光。
鎏金狻猊炉内沉水香氤氲缭绕,随着阳光的照耀,殿内映得恍若太虚幻境。
“十日了,可查出幕后主使了?”
景宁帝声音不疾不徐,却透着不容敷衍的威严。
傅齐与雷孝臣相视一眼,齐齐跪伏于地。
傅齐银须微颤:“老臣无能,至今尚未查明。”
“尚未查明?”景宁帝冷哼一声,指节在榻沿叩出闷响,“纵使揪不出主谋,难道连通风报信的内应都查不出来?那些死士莫非是诸葛转世,能掐会算历儿的行踪?”
雷孝臣额头紧贴青砖:“臣等已将四皇子近侍之人尽数查问,仍无线索。”
景宁帝目光如刀,不经意掠过侍立一旁的戴权。
戴权这老太监低眉顺目,手中拂尘稳如磐石,唯有麈尾细丝微微颤动,像是蛛网沾了露。
殊不知,这戴权正是内应!
戴权又是通过袁历跟前伺候的太监张虔,掌握了袁历去沈宅的行踪。
而张虔已在当日被死士杀死,就连戴权近日赏给张虔的金锭,都被戴权悄悄取走了。
此刻真相明明近在咫尺,却似隔着一层怎么也捅不破的窗纸。
“唉!”景宁帝忽地长叹一声,“接着查罢!”
傅齐、雷孝臣如蒙大赦,正欲躬身退下,却听景宁帝又道:“且住。”
二人忙回身肃立。
景宁帝摩挲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