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宁帝见他如此,心内得意,落子如飞。贾雨村却是在暗中观察景宁帝的神色,每每在紧要处,故意错失良机,却又输得不露痕迹。
一局终了,景宁帝险胜,龙颜大悦:“你棋艺果然不俗,只是今日让朕侥幸得胜了。”
贾雨村慌忙离席叩首:“太上皇天纵英明,微臣竭尽所能,仍是难以招架。今日得蒙太上皇指点,实在是三生有幸。”
景宁帝愈发欢喜,转头对甄应嘉笑道:“他倒是个妙人。”
甄应嘉见景宁帝欢喜,趁机进言:“贾知府在江宁任上,政绩斐然,百姓交口称赞。更难得的是忠心耿耿,实乃可用之才。”
景宁帝微微颔首,又问了贾雨村几句政务。贾雨村对答如流,既不过分夸耀,又不失体面。
临了,景宁帝道:“朕记下你了。”
贾雨村心中大喜,面上却愈加恭谨,连连叩首谢恩。
棋局终了,景宁帝命姜念、甄应嘉、贾雨村退下,独留皇长孙袁晳在跟前伺候。
姜念、贾雨村躬身退出,甄应嘉却故意放慢脚步,待姜念与贾雨村退出了殿外,甄应嘉又轻手轻脚回到景宁帝跟前,躬身道:“太上皇南巡劳顿,臣斗胆进言。今日那芷柔丫头,琴棋书画无一不精,尤擅抚琴。若太上皇有雅兴,不妨唤她来弹奏一曲。若不愿听曲,也可研墨奉茶,解闷消乏。”
景宁帝闻言,眼前不由浮现出日间所见那妙龄女子的模样,端的是个绝色佳人。心中微动,然他实在年迈,已不复当年风流,更兼储君袁历在扬州遇刺一事,至今心头郁结,而此事与那鱼照影干系紧密。
想到此处,景宁帝顿觉索然,遂摆了摆手:“罢了。”
甄应嘉察言观色,见圣意已决,不敢多言,只得告退而出。显然,他原是存了心思,欲借芷柔讨好景宁帝的。
却说姜念、贾雨村一前一后出了寝殿,贾雨村忙紧走几步赶上姜念,满脸堆笑道:“姜大人,自去岁一别,展眼已过数月。今日得见大人风采更胜往昔,下官不胜欣喜。”
姜念面上浮起三分笑意,拱手道:“贾太尊客气了。本官在江宁时,多蒙您照应。”话虽如此,眼中却是一片清明,不见热络。
贾雨村见姜念应答,越发来了精神,凑近一步道:“听闻大人此番在扬州整顿盐政,劳苦功高。下官欲略备薄酒,不知大人何时得闲,容下官尽些地主之谊?”
姜念微微一笑:“贾太尊美意,本官心领了。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