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,已拼出完整图卷。他对袁时这个儿子,也已失了信任与耐心。
他揉了揉眉心,然后看着袁时,声音里带着疲惫与厌弃:“朕问你,今日为何要去寻衅姜念?”
袁时支吾道:“儿臣儿臣实是那姜念先前无礼,招惹了儿臣”
“哦?”泰顺帝冷笑一声,“他何时、何地、如何招惹了你?你——细细说来。”
“这彼时”袁时语塞。
“说!”泰顺帝猛地一拍御案,震得笔砚乱跳,“袁时!朕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!竟还敢在朕面前欺君罔上!”
袁时吓得浑身一哆嗦,几乎瘫软在地,带着哭腔道:“儿臣不敢!父皇明鉴!”
“那你便从实招来!为何寻衅?!”泰顺帝倾身逼视,龙威如狱。
袁时嘴唇哆嗦,却死死咬住牙关。
他再蠢也知道,真实缘由是吐不得口的——那是对姜念这个“野种”的鄙夷、嫉妒、厌恨,且认为姜念坏了他八叔的大计,坏了他继承皇位的大事,是想逞威风,泄私愤。
泰顺帝见他这般形状,忽淡淡道:“你今日去寻姜念之前,先去了你三伯的王府盘桓良久。你三伯与你说了些什么体己话啊?”
袁时闻言,如遭鬼魅,惊惶道:“没没说什么!三伯他他只是寻常问候,儿臣只是去探望”
“呵,呵呵”泰顺帝竟笑出声来,只是笑声令人毛骨悚然,“好,好得很!非但欺君,还将朕当作昏聩的傻子来糊弄!”
袁时叩头不止,却咬紧牙关不肯吐露实情。
泰顺帝凝视他良久,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褪尽了,只剩下冰冷的决绝。
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却字字如惊雷炸响在暖阁之中:“你骂姜念是野种,鄙夷他的出身?好,朕今日便告诉你,朕已决意,要让姜念认祖归宗,名正言顺列入玉牒,从此便是堂堂正正的皇子!”
他目光如刀锋般剐过瘫软如泥的袁时:“至于你——性情放纵,行事不谨,愚蠢顽劣,心术不正!朕要革去你的爵位,朕要圈禁了你!从今日起,朕便当没有你这个儿子了!”
这,便是刻薄的泰顺帝!
袁时蓦地抬头,瞠目结舌,整个人似被抽走了魂魄,僵在原地。
一旁侍立的任辟疆虽面不改色,心下已掀起滔天巨浪:“四皇子薨了,如今这三皇子竟就此废了!反倒是念大爷,竟要一步登天,成了正经的龙子凤孙!天威难测,天家风云变幻,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