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语气平静:“霍思言在凤鸾宫里,要有人接应。”
夜将沉,宫门闭。
霍思言坐在密藏室外的石阶上,双手揣在袖里。
她没有动那封卷。
她知道自己今天若强取,凤鸾宫必定反咬。
她盯着前方那一盏宫灯,火光晃了又稳。
她忽然开口:“苏公公,宫里有规矩,宫灯不许灭,谁熄的第一盏,谁先下场。”
苏诚笑意未减,声音却低了几分:“霍姑娘,宫灯多了,有一盏灭了也不打紧。”
“但若盏盏都灭了,就没人记得起谁是第一盏了。”
霍思言起身,抬头看他,轻轻一笑。
“那我就做最后一盏。”
她缓步离开,一步也没回头。
中枢议事堂内,太后印案悄然摆上案头。
谢知安递交的那卷拓本,被覆上一层黄缎,附着宗人府主司的注签,寥寥数字:“宫章异动,疑有假印。”
这五字一出,便足够惊动整个中枢。
可贵妃比他们更快。
就在宗人府尚在调卷之时,凤鸾宫突然对外宣称,宫中西偏殿起火,波及旧库,谢府旧案残卷烧毁大半,需重新定性。
几乎同时,一名在宫中供职的小吏被下狱,罪名是“偷运宗人府卷宗,意图造假”。
他口供中赫然提到谢知安的名字。
中枢下令,暂扣谢知安官职,停职听查。
谢府上下震动,连太夫人都沉了脸。
她盯着那份传令纸,语气罕见地低冷:“这是什么时候动的手?”
谢知安站在堂中,神色平稳。
“一早便有人来传,火是昨夜起的,事后封锁得极紧,只说是旧纸自燃。”
太夫人摇头:“哪有这般巧的自燃。”
谢知安道:“他们想将我排出局,再对霍思言动手,既然如此,就让他们以为,我真被逼退了。”
“而您只需按兵不动。”
与此同时,凤鸾宫内,一封密信悄然递入贵妃手中。
苏诚低声道:“她没取那卷,但已知太后病因,恐怕不会再坐视。”
贵妃手指拨着香炉上的浮灰,语气轻慢:“她若不动,才是奇怪,眼下谢知安停职,宗人府人心未定,她再进半步,就是诛心。”
她抬头看向苏诚:“去,把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