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思言微点头:“先回宗府,我得让这枚印,在众人眼前落下。”
宗人府议堂再开,主司坐镇当堂,谢知安也已恢复职权,列席旁听。
铜印被当众摊开,拓痕复检,与霍思言残卷一致无误。
主司抬手示意,朗声道:“太后旧印再出,宗人府所录残卷与之吻合。”
“凤鸾宫所用新印,乃擅造私章,意图调控宗府权责,此为擅权!”
堂下众吏低语不断,已有中枢传旨递来:“凤鸾宫事务,移交枢台,贵妃暂避内殿。”
谢知安此刻终于松了口气。
他目光悄悄落在霍思言身上。
她站在堂中,面色沉静,未言一语。
风平了,但他知道,这只是表面。
贵妃落不落位,关键从来不在这枚印,而在于太后到底还站不站得住。
太后寝殿,烛火微明。
一封封密折静置案前,皆是凤鸾宫多年收权之事,印章调拨,婚事操控,内库调令
太后斜倚在榻上,手握着一枚陈旧印戳。
老太监立于一旁,声音低哑:“凤鸾这些年,早已动得太多,再不反手收回,怕是真容不得谢府与霍家了。”
太后睁眼,缓缓开口:“她是霍清的女儿,当年若不是她娘,我早不在这宫里。”
“也罢,让她来见我吧。”
这一道召见,是太后亲口。
宫中传旨至谢府时,曲婉喜极而泣:“思言,这是正路了。”
太夫人也终于露出一丝笑容:“你母亲生前最想的,便是她能被重新记起,你替她,走了这条路。”
宫车驶入宫城正中,霍思言着礼服入见太后。
寝殿外的风,比先前更冷了些。
她拢了拢袖口,深吸一口气,步入殿门。
太后安坐榻前,见她进来,不动声色看了一会儿,才慢慢开口:“你母亲,最后一次进宫,曾跪在我面前三个时辰,她什么都没求,只求别牵连谢府。”
霍思言低头,声音稳重:“若她知今日,我既能护谢家,也能还她一笔清白,她会安心的。”
太后静了良久,忽而轻声笑了一下:“你倒像极了她,可惜你是她女儿,不是我亲的。”
霍思言抬眸,对上那一双布满风霜的眼:“我不是太后娘娘的女儿,可我愿护这宫,护太后清明,不让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