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思言转过身,看着那排站得笔直的兵士,一字一句道:“收编,另立编制,但不带走。”
谢知安一愣:“为何?”
霍思言望着远方山影:“这支军营是叶嘉言设的,也只能在南州用。”
“若我们将它带走,方遇就再无顾忌。”
“但若它留在这里,握在我们手里他下一步就得思量。”
话音未落,外头来报:“启禀霍大人,南州边关递来紧急折子,夜袭边寨,疑似北境游军掠境。”
霍思言眸光陡沉:“北境?”
谢知安亦变色:“方遇才接掌北境兵权不久。”
霍思言冷笑一声:“这次动手,即是试探,也是威慑。”
她看向谢知安:“你先回京,我留守南州。”
谢知安断然摇头:“不行,你若不走,我便不回,自打在京都动身那刻起,我便没想过回头。”
霍思言看了他几秒钟,徐徐低声道:“可你若留下,就代表着谢氏也就彻底站在我这边。”
谢知安眼神直视她:“我们早就站在一起,如今都此般境地,你还不知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吗?”
夜幕沉沉,南州边关传来第二道急报,前方哨营失联,疑似遭袭。
霍思言立于地图前,指尖划过一条山脊线,开口道:“北境游军若真越界,不会只掠边寨。”
“他们此行有备而来,是想试探南州虚实。”
“亦或是想借机扰乱我手中旧军。”
谢知安站在她身侧,眉头紧锁:“太后知情吗?”
“她知。”
“可她若不插手,就是默认方遇放兵。”
“她在等。”
“等我会不会趁机反制。”
霍思言目光冷冽:“我们若不动,她便知我们守得住。”
“若我们乱,她便有理由将权收回。”
此时外头传来一声低唤,小白自屋檐飞下,落在霍思言肩头。
它喉间轻轻发出一串短促低鸣,霍思言神色微动,旋即起身:“有动静了。”
一炷香后,西南营地外林中,隐有火光飘动。
霍思言轻踏枝头,小白如影随形,循着火光方向探入密林。
那里埋伏着一队黑衣人,正伺机接近旧军营地边缘。
霍思言冷眼扫去,那些人身上无军籍标记,却行军步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