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算第一刀,真正落下。
辰时初刻,东厂右掖门悄然落锁,红衣缇骑在巷道中结阵列队,一封魂禁军调令从谢府直送厂部,落款一行字:
“奉圣令,诛东厂三副监。”
无宣旨,无黄绫,连皇帝印也未盖,只有霍思言亲笔落字。
东厂内惊疑四起。
平日高坐中堂的三名副监皆未露面,唯有总管刘和勉强稳住局面,压声传令各衙门闭口不语、止报外传。
可院中那队魂禁军早已破门而入,镇阙在手,兵刃未出,魂气先压全场。
谢知安走在最前,手中捏着一方红封。
“厂内通魂三处、暗狱一处、地台一口,此刻还不交人,便是抗旨。”
刘和脸色涨红:“大人何不讲规矩?诛厂乃大事,应有三法司联审、先呈中枢,今竟单凭一纸命帖”
谢知安冷笑:“规矩?你问的是规矩?”
“那我问你:西岭魂井,是哪家的规矩?”
“活人试术,是哪家的规矩?”
“擅改魂脉、断地术流,是你东厂哪门哪派的规矩?”
他将那红封一抖,露出三名副监之名,周龄、程可礼、沈忠仁。
刘和嘴角微颤:“此三人皆为东厂旧臣,尚有当年大理司挂职履历,若就此私押,太后”
“我只认罪名,不认人。”
谢知安直接截断。
“更不认什么太后。”
“我们不杀人,只带人。若东厂不交人”
他转头,目光投向后方长廊,淡淡一句:“自有人会动手。”
霍思言自暗影中步出,镇阙在侧,一身青衣染霜未干。
她站定,手中拿的不是兵刃,而是一封私折。
“这是我手中第二份名单。”
“上面还有四人,东厂、刑部、甚至兵部里通有魂案案宗的人名。”
“若你今日不交,我便连带你们所有东厂高位,一起上交监察院。”
她声未落,一名缇骑已忍不住低声怒道:“你霍思言是什么身份?竟敢调军入厂?!”
“东厂自设立以来,便掌天听、查秘谍、绣春诏之职,如今却被你区区一介女将逼至墙角,你可曾想过后果?”
霍思言静静看了他一眼,唇角淡淡一挑:“想过,所以我带的是魂禁军,不是镇卫司。”
“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