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道:“你来了。”
谢知安在她身侧停下:“你一回来就扔自己进堂审,不怕皇上真翻旧账?”
霍思言笑了一下,声音淡淡:“我倒巴不得他翻。”
谢知安侧目看她:“怕你真掀出魂术旧脉?还是怕你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点什么?”
霍思言的眼神落向金殿尽头,缓缓道:“他怕我找出的人,是他不能动、不能杀、不能放的人。”
谢知安眸光暗了暗:“你是指太后的人?”
霍思言低声:“太后的线确实断得差不多,可有人借着那根断线,又织出一整张网。”
“虽说是旧案,但这七日查的全都是新局。”
谢知安盯着她的侧脸,许久后开口:“你刚才在殿上说,若牵出霍氏之错,你也甘领死。”
“你是真愿意?”
霍思言转过头,语气意外平静:“谢家可以为三皇子背一口黑锅,那我霍家,若真沾过魂术一滴血,也没什么不能担的。”
谢知安眼神微动。
她声音顿了一拍,低了些。
“但你要知道,我从来没认过谢贺是错的。”
“他藏那封奏折,不是贪生,是为活着的人争一个喘息的时间。”
“若我现在还有点本事,我也不愿那些人连气都喘不上。”
风起。
两人并肩站在宫前大阶之上,静默良久。
半晌,谢知安轻声道:“你一个人,斗得太狠。”
霍思言却道:“你若也能狠一点,就不会总站在我旁边。”
谢知安抬眼看她,忽而笑了。
“我怕你走得太远,我跟不上。”
她挑眉道:“你跟得上也不会来,你一向比我更像个京中人。”
谢知安神情微敛,沉声道:“可你一旦倒了,我便不再是京中人。”
“我只认你。”
霍思言一怔。
谢知安已转身离去,只留下一句:“明日三司汇卷,我替你盯南线。”
“你去查内廷。”
“记住,你七日为期我替你守前六。”
次日清晨,刑部堂内汇集三司要卷。
霍思言着便服而入,身后跟着小白与数名魂禁营亲兵,一入门便是一片压抑。
她未多言,径直上前,将随身所带十余物件,一一摆于桌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