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。
岑封披着斗篷,自车中落下。
他未入正门,而是绕入一处老宅,从后院地道直通内城一座未列名的宅邸。
宅内灯火微弱,一人坐于桌后,身披朝服,正是左都御史李玄叙。
他斜倚案前,语气讥讽:“北祁真舍得。”
“魂胎都肯送出来。”
岑封缓缓笑了,目光如水。
“若不出奇招,怎入晏国高墙?”
“李大人这些年帮我们安排得极妥,只是再往后,怕是得动大局了。”
李玄叙轻敲桌面。
“你要动谁?”
岑封目光一闪:“谢知安,或者霍思言。”
李玄叙眉头一跳。
“你疯了?霍将军是陛下心腹,你若动她,就是宣战。”
岑封摇头,语气平静:“不动她,北祁便永远只能在边关做使者。”
“我们想要的,是魂术重生。”
“而魂术的命脉,就在她身上,我们早查过了。”
“霍思言曾持魂印而不伤,她的体质不是寻常人。”
“她可能是残魂一脉的觉骨者。”
李玄叙神色剧震,盯住他半晌,终是叹了一声:“你要作死,别扯上我。”
岑封抬手,放下一方玉牌。
“你已经在舟上。”
“此刻不划桨,只能等沉。”
李玄叙盯着那玉牌,指尖一紧。
翌日清晨,怀宁馆外落了一夜的雪。
霍思言睁眼醒来,魏临已守在外庭。
他神色微紧:“有人夜探东巷。”
“我留的暗哨被破,两人交手,逃了一人。”
霍思言立刻道:“追。”
魏临领命离去。
沈芝踏雪而来,将一枚断了半边的魂符丢在案上。
“看,这不是北祁的术式。”
霍思言指尖轻触,片刻后抬眸。
“这是中原旧宗落骨门的符。”
沈芝一震:“你是说,敌国勾结中原旧术残脉?”
霍思言站起身,披上披风。
“北祁敢来,不止是为了魂胎,他们想打开我晏国旧魂之门。”
她转身,目光凌厉如刀:“这局要变大了。”
太庙雪压,香火未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