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死?不成。”
霍思言俯身看着他:“你活着,要比你死了更有用。”
顾遥咬牙,喉头血涌而出,终是瞪着她冷笑:“你终归还是来迟了他们他们已经入宫了。”
话音落地,霍思言眸光骤凝。
夜色之外,皇城深宫,景德门内,贡使专用通道,一道身影悄然入御苑。
太监低声禀:“启禀主上,贡队魂师已按计划入位。”
皇帝坐在案前,修长手指抬起一枚铜铃,轻轻一晃。
铜铃一响,整个御苑之下,竟传出阵阵低吟魂咒声,仿若地宫深处,有无数魂影正在咆哮。
他低声道:“好戏要开始了。”
夜已至酉时,皇宫西苑深处,一处废弃藏经阁忽被彻底封闭。
东厂与内卫悄然接管,周遭禁军调换两轮,外宫宦侍一律回避。
唯有一队蒙面魂师,手持银链、肩披密纹袍,自贡使通道中缓缓步入地底。
地宫重锁缓启,一道由万骨铸就的青铜台缓缓升起,台中赫然悬着一口黑色魂缸,上刻九蛇环纹,篆文模糊,幽光四溢。
站在魂缸前的老者转过身来,眼中血丝密布,手中执着一方残玉,正是曦王旧印之碎。
“魂主旨意未变,曦王之魂若聚,将于明月之夜,借京脉开缸,归来。”
他声音枯哑,仿佛来自地下深渊。
皇帝不在,却早已放权予这批贡使“祭灵人”。
有人低声问:“魂缸中真藏着曦王残魂?”
老者冷冷道:“你问这句,就是不信魂术。”
“但你若真信,便该跪。”
众人一瞬跪倒,咒声齐起,地宫之中宛如水波荡动,无形气流自缸底升腾,缭绕不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