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处书库里藏了不少早年朝中密档,也被太子下令封禁。”
霍思言缓缓道:“这时候去翻旧档,是嫌魂术案还不够复杂?”
沈芝眉头紧皱:“或者是,有人想找出能压制你、或与魂术有关的旧账。”
“再或者,是怕你找到了什么,想先一步销毁。”
霍思言没再开口,手指在栏边敲了敲。
“守住拂云院的暗道口,派小白去绕探,别打草惊蛇。”
沈芝点头:“我会安排。”
魏临则低声问道:“那大人,我们何时去面见太子?”
霍思言看了看天色:“不急,今日是早朝,太子定然也要现身,我们去宫门等。”
她嘴角微挑:“我倒要看看,这位东宫之主,昨夜到底看了哪本旧账。”
巳时三刻,朝鼓响起。
霍思言立于宫门一侧,青衣披雪,目光冷沉。
今日太子比往常来得更迟,身后只带两名侍从,神色如常,仿佛昨夜那拂云院异动从未发生。
霍思言目光盯在他身上,直到他走近,才略一颔首:“殿下。”
太子神情平和:“霍将军。”
“昨夜宴后,可安寝否?”
霍思言平静答道:“酒后易梦,梦里皆旧事。”
太子似有所思,停顿片刻,轻声道:“人总得学会忘旧事,才好迎新朝。”
霍思言抬眼,眼神一瞬如刃:“有些旧事,是不该忘的。”
“尤其是血账。”
两人目光对峙,气氛微僵。
随行内侍早觉气压不对,纷纷退远几步。
太子缓缓一笑:“将军多虑了,本宫昨夜只是夜读旧档,并无他意。”
“若有误会,改日当面澄清。”
霍思言道:“我等着。”
太子眸色未变,转身入内。
沈芝低声道:“他看上去并不心虚。”
霍思言道:“一个从小在宫里长大的人,若心虚都写在脸上,早死了八百回。”
她缓缓吸了口气:“拂云院那边继续盯,我不信他翻的旧账,真只为了念史书。”
皇极殿中,今日早朝气氛颇为凝滞。
议及前夜金雀宴诸事,虽无明言,却处处暗藏针锋。
太子率先出列,语调如常:“昨日宴席混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