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贵人之死,牵扯不大,却也不小。
据当年内务府记载,姜贵人暴病身亡,尸身未留,火葬匆匆。
而那年,正是三皇子魂术风波未解之时。
她将帛书铺在案上,一笔一划看了几遍,忽地指尖一顿,落在“随葬衣物,碧纱一袭,粉金锦履”字样处。
“碧纱衣”
她低声一语。
这种布料,当年为禁中独制,仅由太后册封后宫主位者可穿。
但姜贵人从未受册。
那这衣服,是谁给的?
与此同时,御书房中,皇帝独坐案后,手中正翻阅一份新呈来的京察名录。
他目光落在数人姓名上,眼底微不可查地掠过一丝笑意。
“来人。”
李公公应声入内。
“这几人,调入刑部、工部,还有监察院。”
皇帝淡淡道:“查旧案,盯新权。”
李公公略一思忖,笑着点头:“陛下这是布桩了。”
皇帝起身,负手走至窗边,望着漆黑夜幕。
“东溟副使,心机太深了。”
“若只是魂术旧案也罢可一旦他们挖出姜贵人之事,就会动到真正的底线。”
李公公一怔:“陛下是指”
皇帝不答,只喃喃一句:“有些旧事,太后压了十多年。”
“现在,也该还回来了。”
宫中偏殿,沈芝披着内监衣衫,悄然从偏门绕入。
她一面行一面低语:“霍思言那边已着手追查。”
暗影中有人问道:“她怀疑什么?”
沈芝顿了顿,答:“怀疑姜贵人。”
片刻沉默,那人缓缓道:“那就好。”
日头东升,金雀楼外张灯结彩,宫中设宴,款待东溟来使。
金雀楼本为女官习礼之所,如今却清空三层,仅留使团与朝中重臣对席而坐,阵仗极大。
霍思言身披青金袍服,与谢知安并肩步入主席侧列,落座时不动声色扫过一眼。
今日座次排得颇有深意。
东溟副使聂晏居中,与礼部尚书对位,皇帝并未亲临,仅派三皇子代为迎客。
而她、谢知安、沈芝皆在外围末席。
这一局,从座次开始,就藏着试探。
“聂副使说来已久仰我大昭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