芝道:“若非今日你提前下手,这人一旦回归宫中使馆,便再动不得了。”
“那便得让他们知道,这京中,不是随便来插手的。”
霍思言转身望向角落:“把周治安拖出来,刚才那一战,他听得够清楚了。”
几名东厂死士将周治安拖到正堂前,后者浑身发抖,冷汗淋漓,先前那份嘴硬全然不在。
“我我认罪,我说,我说,都是东溟安排的!是他们要我把魂药换入中宫用药,是他们的主意,我只是听命行事”
沈芝冷眼瞥他:“那药换了多久?”
“半个月不,或许更久我也不知道那是毒魂引!他们只是说能让人更依赖那批药,我只是只是想活”
霍思言盯着他,忽然笑了一声:“你倒会说。”
“中宫的药,是由太医署一线过手的。你动了药,他们就不知道?”
“还是说,那位中宫娘娘,本就与他们早有勾结?”
周治安面色煞白。
“我我只知那药方,是东溟人传过来的,中宫是信了他们的。”
沈芝目光沉了几分:“也就是说中宫之中,确实有人暗联敌国。”
霍思言眯起眼:“今晚动手,震慑的是魂术,打的却是中宫的脸。”
“该送上去的折子,得早些写了。”
魏临快步回来:“人跑了两个,一人落水,尸体已被捞起,身上有东溟腰牌。”
“另一人逃入金水河下游,再无踪迹。”
“留活口的是哪个?”
魏临一指:“那位。”
霍思言转头,看着被封魂压制的黑影低声道:“太子还没封,东宫空悬朝局眼下混得很。”
“这时放进来这样一位宾客,倒是刚刚好。”
沈芝看了她一眼:“你要借他试宫中几条线?”
霍思言点头:“你说得对,中宫和太医院,只是两扇门。”
“还有几扇更厚的,咱们得慢慢敲。”
夜风猎猎,太医院外仍有东厂密探巡视,火阵余温尚未散尽,地上血迹未干。
魂影被锁于魂笼之中,封口、缚手、断气脉,一应处理得丝毫不差,魏临亲自盯着他被押送入临时囚房,转身方才回到主堂。
霍思言站在院中青石上,静静望着那盏被风吹得摇晃的灯。
沈芝走来,语气平缓:“你今晚杀了这许多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