股极淡的松木香掩住血腥味。
帘帐后,一道身影正半跪在地,似是脚踝脱力,另一只手还紧握着一截断簪。
霍思言望了一眼那簪子的款式,心里已有数。
“林妧?”
那人陡然回头,脸色惊慌失措,喉咙发出含糊声音:“你你不该来的。”
沈芝却比霍思言更快两步闪身而出,将门后藏身的另一道人影猛然揪出,匕首一翻,直抵咽喉。
“东厂的尾巴,还真舍得给你们送人来当饵。”
那人衣襟上确有东厂隐绣,但并非督司位号,而是三等探子。
他咬牙不言,眼中却尽是惊惧。
林妧跌坐在地,肩上血迹斑斑,眼尾抖着看了眼霍思言。
“我我原是被他们钳着我没法脱身信信我一次。”
霍思言却没立即回她,而是走到她面前,低头看了她许久,才道:“你身上的伤,不像刚中伏那会儿留下的。”
林妧眼神猛然一缩。
“你提前与他们接头了。”
霍思言语气不重,却仿佛掷下一块沉石。
“你选在今晚出现,是因为你知道金雀台已不安全,东厂打算清人灭迹。”
“而你只是他们养的一条备线。”
沈芝眯着眼,盯着那名探子。
“这人我认得,司礼监派出去盯魂术案的,早三天就该调回东厂,没想到躲到这了。”
林妧身子一软,神情混乱。
“我我不是想害你们我只是”
“你只是想自保,可惜选错了人。”
她伸手将林妧手中的断簪取走,指腹一捏,那簪尾竟裂开一道暗格。
沈芝挑眉道:“好工艺,这东西做魂术信号也够了。”
霍思言眯眼看向暗格内。
“不是做信号,估计里面藏了毒。”
她将那缝内薄如蝉翼的一页纸揭出,鼻尖嗅了一瞬,目色倏沉。
“是疯茶。”
沈芝一顿:“你确定?”
“皇宫内禁药之一,专供处置重犯之用,服下者半刻钟内丧志断识,魂识混乱。”
“是谢贺当年卷宗中标明的用以废除魂术根识之物。”
霍思言看向林妧,声音不疾不徐:“所以你今夜若不被人抓住,就打算自己服下疯茶断魂。”
林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