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声道。
“可他不知道的是,我已得其心识。”
雾障破碎,一道黑影自林间缓缓退却,正是烬烛。
他嘴角血迹未干,目光却更为阴鸷。
“霍家女你比我想得,还要快一步。”
“无妨。”
他缓缓抬起手中的魂珠,那珠内绿光流转,竟逐渐浮现出一副苍老而清晰的面孔。
韩烈之魂,已在觉醒。
“这局未终,你赢了识海,可未赢世界。”
他转身没入林海深处,声音留在原地。
“等着吧,摄魂主座的真正棋子已在你们脚下醒来。”
山风猎猎,天光初晞。
霍思言一行三人终于抵达东溟南岭的尽头,那是群山最深处的断崖,崖下便是通向昭国南隘的古道,若越此一关,便能真正脱离这片诡秘之地。
但此时的山道却并未如想象中般平静。
远处黑压压一片身影正缓缓逼近,似是预设多时的伏军,行军列阵不见昭制,却又非东溟余孽,横亘于山崖之间,封死了三人归路。
“这不是魂门的人。”
谢知安望着对面旗帜,低声道:“也不是昭军。”
“他们身上有古纹魂甲的气息”
沈芝指尖轻触腰间符囊。
“是商域东境的私兵残部。”
霍思言眼神一凛,忆起先前在识海中,霍永麟所言“魂术乱,不在魂门,而在朝堂”之语。
“摄魂主座,已经开始调兵布阵了。”
她眯起眼看向山下。
“只是为何她会知我们路线?又为何要阻我们归国?”
沈芝沉声答道:“她要阻的不是我们,而是你。”
“你若带着魂骨图回昭朝,那便是另一个局”
“她要你,留在局外。”
谢知安拔剑相向。
“那我们就强闯。”
霍思言却摇头。
“不,我们不走正路。”
她从怀中取出一枚染血令牌,正是昔日太后所授,昭宫密令。
“再往东十里,有一处密道,是昭军旧时走私药材的暗隘,虽年久封闭,但若能破开石印,便可避开伏军。”
沈芝皱眉。
“那是南岭禁口,传言之中,曾被魂族所诅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