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伤着他。
银针落下时,他竟没觉得疼,只觉一股清凉的气流顺着经脉游走,将白天修炼时淤积的酸胀感一扫而空。周怡的手法极快,捻、转、提、插一气呵成,指尖偶尔碰到他的肌肤,带着点微凉的触感,却让他心口发暖。
“好了。”她拔出最后一根银针,用棉球按住针孔,“明早起来活动活动手腕,别用力。”
张铁柱看着她收拾银针的背影,突然开口:“为什么回来?”
周怡的动作顿在半空。
“药杵可以让别人送来,”他继续说,“王老先生身边有不少弟子。”
山洞里静得能听到洞外积雪融化的滴答声。周怡背对着他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胡媚儿的三阴经有点淤堵,不及时疏通,以后突破会有麻烦。”
“那我呢?”张铁柱追问,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。
周怡转过身,月光恰好落在她脸上,能看到她眼底的涟漪。“你是医馆的顶梁柱,”她避开他的目光,拿起药篓,“要是你垮了,谁护着媚儿?”
这话像根细针,轻轻扎在张铁柱心上。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,却又觉得不止如此。
后半夜,张铁柱被冻醒了。篝火不知何时弱了下去,他往火堆里添了些松木,回头见周怡蜷缩在石床角落,眉头紧蹙,像是在做噩梦。他犹豫了一下,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,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皂角香。
周怡的眉头渐渐舒展,无意识地往外套里缩了缩,嘴里喃喃地说了句什么,声音太轻,听不真切。张铁柱蹲在床边看了她许久,月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轮廓,竟比白天多了几分脆弱。
他突然想起小时候,周怡总把烤好的红薯偷偷塞给他,自己却啃着硬邦邦的窝头;想起她为了给他寻一味治伤的草药,在雪地里摔断了腿;想起她每次看着他和胡媚儿时,眼里那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。
这些念头像藤蔓,悄无声息地缠上心头,让他有些喘不过气。
第二天清晨,胡媚儿醒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:张铁柱靠在石壁上打盹,周怡披着他的外套坐在石床边磨药,阳光透过松枝落在两人身上,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。八珍鸡蹲在他们中间,被周怡轻轻梳着羽毛,发出舒服的咕咕声。
“醒啦?”周怡抬头对她笑了笑,将磨好的药粉分成三份,“快来吃药糊,今天我们练‘气走周天’,比昨天累。”
胡媚儿跑过去,拿起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