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白色长袍自肩头滑落,少年后背袒露而出。
道道新鲜而狰狞的鞭痕深深嵌在皮肉里,在他本该细腻如羊脂白玉的肌肤上硬生生撕开道道沟壑。有些伤得较浅,只在背上留下一些红色的痕迹;有些伤口已经结痂,颜色暗沉,透着陈旧的血色;有些还未愈合,泛出鲜红的嫩肉,丝丝血迹隐在其间,触目惊心。
更加令人窒息的,是被隐藏在新伤之下的陈年老伤。它们纵横交错,布满整个后背,像一张错乱的蜘蛛网。颜色暗沉,或呈深褐,或如青灰,疤痕组织扭曲凸起,与周围的肌肤格格不入。
旧伤叠着旧伤,层层积累,其上又添新伤,如此往复,直让这片皮肤变得毫无生机。
“阿初”千提轻轻唤他的名字,有些怔神。
若新伤是昨日国师的人打的,那这旧伤呢?是老丞相吗?
千提握着药罐的手微微发抖。
她三年前便听闻老丞相对他分外严厉,却不曾想过,竟是这般
“看够了吗?公主殿下。”几缕微风拂进屋内,吹动封易初的发丝。他坐在床边,脊背挺直,仿若不幸落入凡尘炼狱的谪仙,清冷、疏离,遗世独立。
“公主若是怕了,便请回吧。”他微微抬手,欲将衣服拉起。
“我不怕。”千提颤抖着拉住他的手,“我只是觉着心疼”
“心疼?”封易初挑眉,眸中闪过一丝讽刺的意味。
“可能会有点疼,你忍一忍。”千提声音发颤,带着一丝哽咽。她咬着下唇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伤口,用最轻的力度将药膏涂在他伤口上,生怕一个不小心,力度大了些,便要将他弄疼。
指尖触摸到那些陈年老伤时,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,眼中闪过一丝酸涩,下一刻眼泪便落了下来,滚烫的,落在床上,隐在被褥间。
“对不起昨夜都没发现你受伤,还用麻绳将你绑着,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伤口都裂开了。”
“无事,公主不必自责。”封易初微微垂眸,几许墨发遮住了他绝世的容颜,让千提看不见他眼中的酸楚与讽刺。
若是真的有心,怎么会发现不了呢?
“对了,国师姓甚名谁?”千提按在他背上的手指忽然一停。
“叫”封易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,只好垂下眼眸,撑在床沿的手微微发白。许久,他才张了张嘴,道:“封珩。”
“封珩?”千提的手指一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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