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庆臻表情严肃起来,“从我等在皇家禁军府任职以来,整饬所辖诸上直亲卫军,包括涉及皇城宫城禁卫诸事,陛下没有过多插手去管,甚至有些新的想法,也仅是遣御前近侍来传达,具体要做的事情,皆是放心地交给我等来做。”
张维贤微微一笑道:“所以啊,你们到底在顾虑什么呢?”
张庆臻沉默了。
是啊。
他在顾虑什么呢?
找他的人又在顾虑什么?
虽说在过去这段时日内,不是西缉事厂,就是锦衣卫,再或其他存在,动辄就大批出动行逮捕事,要么就在西市杀人,可自始至终跟他们没有太多牵扯。
真要说有牵扯的话,也就是熊廷弼在整饬京营期间,一些与他们有关联的京营将校,麾下豢养的家丁被一窝端了。
这人啊,长期处在一种环境下,突然间这种环境变了,即便跟他没有太多的牵扯,也难免会生出患得患失之念。
这就是人。
这才是人。
倘若没有任何患得患失之处,那就不能被称之为人了,而应该唤作是圣人,可是这世上真有圣人吗?
“本公还是那句话,做好自己的本职差事,不该掺和的别掺和,不该瞎想的别瞎想,那就没有任何事。”zw.
张维贤向前探探身,端起那盏茶,悠悠道:“这世上的很多事,都是瞎想想出来的,明明什么事都没有,偏要揽到自己的身上,那最后真要出了事,就怪不到别人身上,因为这个根,是从你身上起来的。”
说罢,张维贤掀起盏盖,面色平静地呷了一口。
张庆臻沉默了。
但他悬着的那颗心,不知为何也跟着落定了。
眼下的朝局是扑朔迷离,当今的天子是难以揣摩,可说句不好听的话,即便天子将满朝文武全给杀了,可没有牵扯到自己,那跟他又有什么干系?
只要他对天子的忠心没变,没有生出要算计天子,甚至暗害天子的心,那他世袭罔替的爵位,就是他最大的倚仗啊!
他承袭的惠安伯,可是与国同休的存在!
即便不是开国勋爵,也非靖难勋爵,但他惠安伯一脉,乃是仁宗昭皇帝亲敕的爵位,真要向上论,那跟朱家是有关系的!
“最近这段时间京里不平静。”
在张庆臻思虑之际,张维贤放下茶盏,眉头微蹙道:“本公不想多提这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