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,旋即慌乱道:“糟了,竟起晚了!这会子只怕早点都要过了!”
陈斯远浑不在意笑道:“我这会子还不饿,你若困得紧,不如再睡一会儿。”
红玉哪里还敢睡?她心下最知本分,紧忙穿衣起身,又伺候着陈斯远穿戴齐整。
这日本就无事,陈斯远懒洋洋用了早饭,旋即钻进书房里写写画画。倘若真个儿能以此身留存,就须得谋求功名利禄了。
他先前最多时手边存了不下万两银票,给了邢夫人两千两凑足邢三姐嫁妆,贴补了邢德全一百两,日常给三位好哥哥花用,算算又是几百两。香菱临行之际所得的锦囊里,陈斯远可是塞了五千两银票。
如此,算算他如今手头不过两千多两。因着前世残存记忆,说起作诗来他是头头是道,要冒充世家子弟,那四书五经也算有所涉猎,可真个儿下场做文章,他是半点信心也无。
莫觉着秀才穷酸,有明一代总共才多少秀才?不过六十万出头。小三百年啊,平均下来每年不过两千多新晋秀才罢了。换算起来,这秀才只怕比那清北也不差什么了。
这不过是秀才,后头还有举人、进士。且进士还分作三六九等,能进馆阁的,不过十分之一,算算这录取率比院士都难!
陈斯远便是再自负,也不敢小觑了天下英雄。他如今这个年岁,再想努力攻读,要等多少年才能榜上有名?
五十少明经、六十少进士,岂不闻范进穷经皓首五十多岁方才中举?
说不好听的,就算陈斯远撒下心来攻读,熬个二十年出了头,三十几岁可谓正当其时。奈何时间不等人啊,他熬上二十年,这贾家的姐姐、妹妹还能等二十年不成?
既然正途坎坷,他陈斯远道德底线又极为灵活,便想着总要寻个捷径才是。
只是如今两眼一抹黑,暂且不知从何处着手。说不得待入了国子监,再行找寻机会。
时不我待,只当临时抱佛脚了,陈斯远干脆翻阅起了制艺文章来。又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,寻了红玉研墨,自个儿提笔抄写,大半日竟抄写了半卷时文。
这日过了晚饭,又有婆子来唤,说是大老爷有请。陈斯远暗忖,此番料想应是婚书一事。
果然,陈斯远到得前头,大老爷贾赦云山雾罩试探一番,却不曾有半点疑心,陈斯远只说‘但凭姨父做主’,贾赦心下欢喜,少不得勉励一番,又说定下时日,待下月中,领了陈斯远往陈家去落籍。
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