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?大抵是想着让她心生厌嫌,来日彻底否认了婚书吧?
黛玉到底差着年岁,这会子也闹不清楚,贾母此举到底是想要撮合她与宝玉,还是奔着林家大房的家产了。
夜凉如水,黛玉心下烦闷起来,盯着书卷怔怔出神,心下纷乱不已。
转天清早,红玉提了食盒回来,又避开柳五儿,悄然将一张纸笺递给了陈斯远。
陈斯远纳罕着接过来,红玉观量着柳五儿到书房里打扫,便低声道:“雪雁塞过来的,说是林姑娘前儿个便写好了,谁知一直不曾得空送来。”
黛玉送的纸笺?陈斯远展开来观量一眼,便见其上字迹娟秀,写着:莫愁千里路,自有到来风。
内中安抚之意不言自明,陈斯远思量半晌,只大抵记得这两句好似出自唐诗,却一时忘了是谁的词句。
陈斯远心下窃喜,想来自个儿在林妹妹心中有了些许分量,不然又怎会送纸笺来安抚?
当下用了早点,到得书房里提笔落墨,写下一篇诗来,吹干墨迹交给红玉,嘱咐道:“得空给雪雁送去。”
红玉笑着应下,又伺候着陈斯远穿戴齐整,这才去拾掇食盒。
陈斯远出得正房,便见小丫鬟芸香提了个纸鸢杵在庭院里。
陈斯远上前问道:“哪儿来的纸鸢?”
芸香也是一头雾水,摇头道:“我也不知,方才正洒扫着,便见这纸鸢从天而降,险些砸到脑袋呢。”
陈斯远定睛观量,那手中的纸鸢说是纸鸢,实则是竹篾为骨、绢纱缝制,脸盆大蝴蝶样式,瞧着有几分褪色,下方又坠了两个哨子。
略略动了下,便见那蝴蝶翅膀来回扇动。
这是软翅风筝,又有哨子,瞧着是江南样式?陈斯远扭头观量了一眼隔壁梨香院,隔着两道墙也不见内中动静。
芸香顺势看过去,合掌恍然道:“是了,定是莺儿一早儿偷偷放的,不知怎么断了线。”
莺儿?
陈斯远暗忖,只怕是宝姐姐才对!薛家管束下人素来严厉,不得宝姐姐准许,莺儿哪里敢大早晨的放纸鸢?
陈斯远随手将纸鸢丢给芸香,笑道:“想来是没人要了,你瞧着处置吧。”
芸香也不嫌弃,喜滋滋道:“这纸鸢瞧着就极好,回头儿我寻了颜料勾勒了,瞧着跟新的一样!”
陈斯远也不管芸香如何,抬脚出得小院儿,自后门出来乘了马车便往国子监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