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就日子相近,先前尤三姐便来了天癸,隔了两日尤二姐也来,也是情理之中。
他心下略略怅然,本道寻姊妹两个好生胡闹一通,此番怕是只能素着睡了。
当下往后楼而去,过穿堂便察觉晴雯没了踪影,料想是回了耳房?陈斯远便先行去了后楼,寻了姊妹二人说话儿。
此时三姐儿还好,虽行动不便却也能起身。二姐儿正是头一日,这会子连起身都不能。
陈斯远陪着姊妹二人说了好半晌话,临了才道:“过些时日我欲回江南一行,一来祭父母,二来办些私事——”
话不曾说完,尤三姐顿时叫嚷道:“远哥哥,我要去,我要去!”她面上绽出笑容,道:“都说那江南乃是钟灵毓秀之地,我长这么大一直在京师打转,还不曾去过江南呢。”
尤二姐便在一旁道:“妹妹若是去了,那百草堂交给谁打理?”
尤三姐眨眨眼,顿时蹙眉苦恼起来:“是了,我若跟着远哥哥去了,百草堂岂不是没人打理了?”
她赶上月事,却也与冬梅一道儿算清了上月账目。因着丹丸美名远扬,竟引得蒙兀大主顾一掷千金,是以上个月点算下来,刨去各项抛费,所得出息竟逼近五千两!
尤三姐盘算着拿出四千八百两来分润,算算单凭股子远哥哥便能得了一千二百两呢!
今儿个一早尤老娘与大姐尤氏又来了一遭。因允下每月给妈妈三十两奉养银子,尤老娘难得不曾撒泼,见了尤三姐更是比尤二姐还要亲近几分。
尤三姐年岁与陈斯远相当,不免存了显摆之意,便略略透露了些百草堂的风声。一番言语自是惹得尤老娘另眼相看,又因陈斯远得中举人,尤老娘难免心下懊恼。
早知今日,当日就不该拦着三姐儿。这二人情投意合,若三姐儿做了正室夫人,百草堂所得岂不都由三姐儿支配?
如今倒好,做了恶人,还惹得三姐儿厌嫌,作闹几回,每月不过才得三十两银子真真儿是得不偿失。
那尤老娘蓄意缓和,倒是实打实的说了不少体己话,尤其反复叮嘱要仔细盯着那百草堂营生。
尤三姐心下自是舍不得百草堂,可思量一番,忽而咬着下唇道:“远哥哥,那营生不若交给二姐打理?反正我要跟着远哥哥。”说话间尤三姐娇嗔着撅了嘴,又一把抱住陈斯远的臂膀,小脑袋贴在其上来回蹭着。
床榻上的尤二姐心下狂喜,却知此事须得陈斯远拿主意,便按捺住声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