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及贾雨村回信,便一心想要将黛玉的家产尽数收拢进东跨院。那存的什么心思,谁不知道?
于是贾母便冷声道:“即便玉儿婚事定下了,那家产也合该由老太太我看顾着,哪里显着他了?你只管登记造册,挪用了多少一一记录下来,待来日玉儿出阁,咱们再行补全就是了。”
王夫人等的就是这句话,当下唯唯应下,转头领了凤姐儿自去料理不提。
却说这日陈斯远因着早知下晌邢夫人出月子,便留在小院儿不曾往新宅去。
用过午点,正与香菱、红玉、柳五儿几个说着话儿,便有小丫鬟芸香疯跑而来,嚷嚷道:“大爷大爷,芸二爷来了,瞧着脸色不对,好似出了什么大事儿!”
贾芸来了?还面色不对?
陈斯远点点头,冲着红玉使了个眼色,后者便紧忙迎了出去。
少一时,便见红玉引了贾芸绕过屏风而来。
贾芸进得内中赶忙躬身行礼:“侄儿见过远大叔!”
陈斯远摆摆手,道:“咱们之间不用这般外道,芸哥儿快坐,香菱奉茶。”
待贾芸落座,又上了香茗,陈斯远才问道:“芸哥儿今日来——”
“这——”贾芸四下观量了一眼。
陈斯远会意,不待吩咐,红玉便引了香菱、柳五儿避去了西梢间。
待内中只余下二人,那贾芸便拱手蹙眉道:“远大叔,今儿个侄儿巡视库房,谁知太太领了人来,将后头两处小库登记造册,又有几个买办估价这,侄儿想着那是婶子的家产,这才紧忙来报。”
陈斯远顿时熨帖不已,贾芸遇事儿能想着自个儿,可见陈斯远先前没白交。
当下陈斯远面沉如水,颔首道:“此事你知我知就好,不好往外张扬。”
贾芸急切道:“那远大叔——”
“无妨,”陈斯远道:“荣国府家大业大,还能哄了姑娘家家产不成?便是一时挪用,料想来日也会找补上。”
也不知贾芸信不信,待听罢,贾芸就道:“原来如此,那是侄儿多事了。”
陈斯远思量着膠乳营生,又觉贾芸此人有情有义,不像个狼心狗肺的,便道:“芸哥儿如今这差事可还满意?”
贾芸讪笑一声,道:“侄儿如今不过是打下手,这库房事宜自有周管事处置。不过好歹有一份钱粮,也能让侄儿奉养老母。”
“嗯,”陈斯远道:“我有一桩营生,只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