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了下去。待苗儿奉了茶,邢夫人又使了个眼色,苗儿便将两个婆子引了下去。
这西梢间里只余下邢夫人与陈斯远二人,邢夫人禁不住低声嗔道:“昨儿个怎么没来?”
陈斯远苦笑道:“大老爷吃了瘪,一准儿寻我问计,我又哪里有什么法子?思来想去,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。”
邢夫人便道:“怕只怕躲得了初一,躲不过十五。”
陈斯远乐呵呵道:“无妨,过几日我便启程南下,只管拖着就是了。”
邢夫人记挂黛玉家产,不禁低声试探道:“小贼玉儿那家业你真个儿舍得?”
陈斯远叹了口气,意味深长道:“你以为那十几万家产,如今还能剩下几分?”
先前起园子挪用了一批,得了恩旨,来年省亲又要挪用一批,两相叠加,除去那等不好处置的死物,只怕田产、铺子、浮财早就被挪用一空。
邢夫人就道:“听老太太的意思,如今是公中不凑手暂且借用了去,来日总要一点点填补上的。”
陈斯远嗤笑一声,道:“你也真信了去?不说旁的,你自个儿不知荣国府上下每年用度多少,收入又是多少?都逼得二嫂子私底下放债,早就入不敷出了!”
“那那好歹还有老太太的体己。”
不待其说完,陈斯远连连摆手,道:“快别指望了!且不说老太太那体己能不能守得住,莫忘了府中还有三个姑娘要出阁呢。只算每人一万两嫁妆,这还能剩下来多少?”
邢夫人顿时大失所望,蹙眉嘀咕道:“要我说,老太太这事儿多少有些不大地道。”
邢夫人最早委身于陈斯远,他自是知晓这女人上不得台面,私底下一门心思算计着银钱、爵位,当下便道:“你也不用愁,我如今又寻了一桩好营生。若一切顺遂,保管来日四哥儿一辈子衣食无忧。就算禀赋寻常,当个富贵闲人也不错。”
邢夫人顿时大喜,掩口道:“果然?”
见陈斯远点头,邢夫人顿时满面堆笑。心下暗忖,还得是亲爹才想着四哥儿,瞧那大老爷,出了月子也不说来瞧一回,整日间只知胡乱算计,到头来偏生一事无成。
邢夫人又要追问到底是何营生,出息能有多少,这事儿陈斯远哪里敢说?当下只道‘还不好说’便遮掩了过去。
邢夫人便盘算着,好歹一年能分自个儿五千三千两吧?若果然每年能得三千两,那可真是什么都够了。
于是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