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怕姐姐伤了眼睛,不迭回房找了灯盏来,要我给姐姐送来。”
邢岫烟含混应了一声,心下自是熨帖不已。抬眼瞧了篆儿一眼,面上有些欲言又止。
篆儿嬉笑道:“姐姐可是想问陈大爷如今在做什么?”
邢岫烟羞道:“你愿说就说,不说就算了。”
篆儿嘿然道:“那我偏就不说了,由着姐姐自个儿猜去。”
邢岫烟瘪嘴没言语,胡乱翻了两页,干脆将书册丢下,起身往外就走。
“诶?姐姐干嘛去?”
邢岫烟笑道:“他在做什么,我自个儿不会去瞧?”
说罢也不理篆儿,自个儿出得船舱,行不多远停在一处船舱前,探手轻轻叩响门扉。
内中窸窸窣窣一阵慌乱,旋即才有香菱将舱门拉开,红着脸儿笑道:“表姑娘来了,快进来,方才大爷还说起表姑娘呢。”
邢岫烟搭眼一瞧,见香菱面上红润,二人衣裳都有些凌乱,哪里不知方才情形?
这三日陈斯远前两日还能忍着,待昨儿个夜里哪里还忍得了?这船舱本就逼仄,又不隔音,那些许响动自是落在了邢岫烟耳中。
邢岫烟早知香菱底细,便扯了其手儿道:“妹妹往后叫我一声儿姐姐就是了。”
香菱应下,道:“我去给姐姐、大爷端两盏茶来。”说着便出了船舱,还反手关了门。
内中只余下两人,陈斯远讪笑着邀邢岫烟落座,说道:“可是憋闷了?方才问过船老大,如今顶风,只怕还要三日才能到金陵。”(注一)
邢岫烟就道:“远哥儿,我知你因着我才及乌,可也不好再纵着我爹爹吃酒。长此以往,人不成事儿也就罢了,就怕喝坏了身子骨。”
陈斯远苦笑道:“如今同乘一条船,我也是避无可避啊。”
邢岫烟一想也是,便蹙眉道:“待到了金陵可不好由着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