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后,手托香腮怔怔出神。想起过往种种,不禁面上噙了一丝浅笑。
其后数日别无旁事,忙忙活活便进了年里。
因正月十五便是元春省亲,是以贾家新年不免有些敷衍。虽依着旧例入宫朝拜、往宁国府祭拜宗祠,夜里又在荣禧堂设下酒宴,可众人三句便有一句说的是省亲事宜。
那守岁宴上,邢岫烟去到了女眷一席,邢忠、邢甄氏两口子却与下人厮混在了一处。此举分明是恶心人,偏生邢夫人与贾赦不以为异,于是邢岫烟不免如坐针毡。
又因着薛姨妈、宝姐姐都在薛家老宅守岁,湘云又回了保龄侯府,于是宝玉对着林妹妹不免有些寂寥,只贪饮甜酒,没一会子便醉了过去。
没了宝玉这个人来疯,一众姑娘家们自是不好嬉闹起来。待酒宴撤下,众人便各自归去,陈斯远也不过趁机与林妹妹、邢岫烟眉眼相对了两回。
待陈斯远回返自家小院,当即领了香菱、红玉、柳五儿、芸香往能仁寺新宅而去。
又是一场酒宴,饶是陈斯远酒量颇佳,也禁不住大醉了一场。
初一日众人便都在新宅里过,或是往侧园里嬉闹,或是凑在正房里摸骨牌,又有咋咋呼呼的芸香闹着要投壶,结果她自个儿是个眼高手低的,生生输了一串钱去,当场就耷拉了脸子。
这日夜里,陈斯远一行回了荣国府,转天用过早饭,陈斯远便赶忙往前头去,随同邢夫人的车架一道儿往邢家而去。
那邢夫人思量得极好,邢二姐住得远,只怕要早走;邢三姐上月才有了身孕,怕是也不好久留。待到了下晌,只管一封迷药将邢德全与一屋子丫鬟迷了去,还不是由着她与陈斯远胡天胡地?
奈何事与愿违!
自打邢三姐出了阁,邢德全便撒了欢儿。虽说家中那点薄产都是邢三姐平素打理,只按月给邢德全银子花用,可邢德全架不住狐朋狗友撺掇,竟在外头举债花天酒地。
年前要账的上门,邢德全无可奈何,只得将用度一股脑的给了债主。邢德全手头没了银钱,只得寻了值钱的物件儿典当,这才七拼八凑的整治了一桌席面。
偏生邢二姐的丈夫是个挑剔的,眼见席面寒酸便说了几句怪话。
邢三姐本就不是个脾气好的,又赶上孕期,闻言顿时恼了,起身劈头盖脸历数二姐夫苛待了二姐。
那二姐夫挂不住脸,席面儿都没吃,当场拂袖而去。邢二姐是个没主意的,即便有邢夫人、邢三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