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儿拦下:“有话儿与你说呢。”
凤姐儿便说了来日便是宝钗生日,与贾琏商议着如何操办。贾琏哪儿有心思理会这些?只道依着黛玉常例就是。
奈何这回是宝钗及笄,且上回贤德妃相看过,虽不曾明说定下宝钗,可赏赐之物落下来,宝钗却别旁的姊妹要丰厚几分。
凤姐儿八面玲珑,正是念着此一节,方才心下为难。
奈何贾琏素来不理这等庶务,当下一推二六五,全凭凤姐儿拿主意。凤姐儿心下气恼,不由得与其拌了几句嘴。
凤姐儿还是拿不定心思,便起身往荣庆堂而去。那贾琏如蒙大赦,霎时间好似脱缰野狗一般蹿将出去,一径跑回外书房亲手将那一绺青丝烧了个干净,这才略略放下心来。
却说这日贾母正与湘云在房中闲坐。
少一时,薛姨妈与宝姐姐来了。闲聊几句,忽而说起宝钗生辰来。湘云闻言顿时扶额暗恼:“是了,我便说定然忘了什么,敢情将宝姐姐的贺礼落下了。”
当即赶忙寻了翠缕,吩咐其打发小厮往保龄侯府去将自个儿做的两色针线活计取来,为宝钗生辰之仪。薛家母女才走,凤姐儿便入得内中,贾母与凤姐儿说自己蠲资二十两,交与她置酒戏。
凤姐儿闻言脸都快绿了!
这府中姑娘生辰,素来用的是公中钱粮。这二十两若只是整治席面也就罢了,偏生还要请了戏班子来区区二十两是够请戏班子的,还是够整治席面儿的?
凤姐儿情知此时东风渐盛,如今还不知王夫人之意,她哪里好这般明晃晃的糟践人?
因是眼珠一转,便嗔道:“一个老祖宗给孩子们作生日,不拘怎样,谁还敢争,又办什么酒戏。既高兴要热闹,就说不得自己花上几两老库里的体己,这早晚找出这莓烂的二十两银子来作东道,这意思还叫我赔上。
果然拿不出来也罢了,金的、银的、圆的、扁的,压塌了箱子底,只是勒掯我们。
举眼看看,谁不是你老人家的儿女?难道将来只有宝兄弟顶了你老人家上五台山不成?那些体己只留于他,我们如今虽不配使,也别苦了我们。这个够酒的?够戏的?”
凤姐儿这般促狭一说,满屋子顿时都乐起来。
贾母本就不待见薛家母女,正要趁着宝钗及笄好生操办一场,也好明里、暗里往外赶人。
如何赶人?薛家女儿在荣国府办的及笄礼,从此往后就是大姑娘了,好意思赖在荣国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