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下五儿、晴雯年岁还小,瞧着也不是那等能管好营生的。这数来数去,身边儿一群女子,偏生又挑不出个能独挑大梁的。
陈斯远顿时烦恼不已,总不能做了甩手掌柜,全凭贾芸帮衬吧?
这人心最不好考验,金山银海当面,不知多少老实本分的一冲动便做下错事,陈斯远可不敢将此事寄托在人性上。
转念又思量着,表姐邢岫烟不妥,她素来闲云野鹤的性儿,定不愿管闲事。且其后还有邢忠、邢甄氏两个拖累呢那宝姐姐?
诶?好似宝姐姐最合适?
一来,宝姐姐本就一直帮衬着薛姨妈打理账目;二来,正好借机调宝姐姐出府,如此二人也好多多往来;三来,还免了宝玉那厮纠缠。
不过这内中关隘怕是难在如何说服薛姨妈之上。此事陈斯远一时间没旁的法子,暗忖既然说服不得,那就睡服了事!
暗暗拿定心思,陈斯远三两口吃用完早点,换过衣裳便乘车直奔才赁下的大杂院而去。
谁知才到地方,便见门前聚拢了好些百姓,有那好事者干脆跳着脚骂街。陈斯远一时间不好上前,紧忙打发了小厮庆愈去过问。
好半晌,待百姓四散而归,才有庆愈领了苦着脸儿的贾芸来回话儿。
“远叔!”
陈斯远叫其上了马车,待其落座才问道:“方才是怎么个情形?”
那贾芸哭笑不得说了一通。盖因此间以硫磺熏制膠乳,内中人一刻就得换一拨,这左邻右舍却也受不得气味刺鼻。也不知被谁撺掇的,今儿个一早便来堵门,非要贾芸给个说法。
贾芸能如何说?四下赔不是,只道尽快想法子。
陈斯远一琢磨也是,总不能因着自个儿试膠乳方子,就让人家左邻右舍不安宁吧?
此时就听贾芸道:“远叔,依着侄儿,咱们不若在城外寻一处空旷所在。一来免得扰民,二来也防着泄露隐秘。不过只怕还要雇请些得用人手”
这雇请的自然就是打手,防着新来的仆役得了方子转手就将方子卖了。
陈斯远思量着道:“你往城外西南寻一处地方,如此不拘什么风总吹不到城里。雇请人手的事儿,也一应交给你处置。”
贾芸应下。
陈斯远有心舍了米粮,让四邻多宽容几日,转念一想又觉太过缺德,因是便作罢,只等贾芸在城外寻了所在再行试验膠乳方子。
这两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