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,为家中宗祧计,只得为兼祧妻。来日良人选谁为正室,自是与自个儿无干若能选个手帕交,或许自个儿反倒会欣喜?
宝钗时常去寻黛玉说话儿,倒是将黛玉的性子拿了个七七八八,这般思忖罢了,心下才松了口气,又道:“上回与你说的,你可记得了林妹妹孤苦伶仃,如今老太太三五日才见她一回,瞧着怪可怜的。”
陈斯远颔首应下。他倒是想与黛玉多往来,奈何他这般外男实在不好往后楼去。
转过梦坡斋,东北上小院儿近在眼前,宝钗不觉放缓脚步,心下极为不舍。又与陈斯远道:“说来也是怪我要是早早儿说服了妈妈,又何至于如今还要四下遮掩?二姐姐那边厢,瞧着好似也有些心思”
陈斯远沉吟道:“妹妹放心,这事儿怕是过不了大老爷那一关。”
眼见前头莺儿已然叩门,宝姐姐瘪嘴略略思量,便横挪了小半步,探手扯了扯陈斯远的大手:“往后不用急躁,我心下信你,旁人说什么又与我何干?”
“嗯。”陈斯远笑着反握了下。
宝姐姐心下羞怯,扯了两下见挣脱不开,便娇嗔道:“同喜出来了。”
陈斯远这才松了柔荑,目送那嫽俏身形进了门儿,又回首脉脉一望。
待门扉合上,陈斯远这才信步而行,口中哼哼有声:“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”
今时不同往日,好不容易引得宝姐姐倾心,陈斯远自是咬定了不松口。二姐姐迎春自是好的,可与宝姐姐比起来到底还是差了几分。
三层仪门外,厢房。
篆儿伺候着邢岫烟卸了头面,又换过衣裳,这才说道:“姐姐,脂粉不大够用了。”
邢岫烟道:“府中不是方才发下?”
篆儿瘪嘴道:“发倒是发了,只是到手就一股子霉烂味儿,只怕不得用。白日里问了条儿姐姐,条儿姐姐说,府中买办素来都买些不中用的,各处姑娘、丫鬟都是寻人自个儿采买。”
邢岫烟想着自个儿的脂粉、胭脂也不多了,便道:“那我过会子给你一些银钱,你明儿个寻了条儿仔细问过,寻个妥当人代咱们买回来就是。”
篆儿立时欢快应下。她虽年岁不大,却是个爱美的,时常便将自个儿描绘得好似年画上的女娃娃一般。
房门吱呀一声推开,邢岫烟扭头便见母亲邢甄氏行了进来。那邢甄氏笑着抱怨道:“不想这过的生儿也能累着人,我方才领着四个婆子好半晌才将那戏台子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