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肉?”
陈斯远笑道:“因着这脖子上的伤,房里的几个不让摸不让碰的,可把人憋闷坏了,还请女菩萨开恩。”
说话间又不规矩起来。
薛姨妈既怕惊动外间,心下又分外熨帖。她这般年岁能得小良人如此眷恋,可谓难得。
她今儿个一身妃色织金花卉纹样镶边荼白暗花绸面披风,内衬白色交领袄子,下着朱砂色绣金花卉纹样裙门马面裙。许是得小良人悉心灌溉,面上略施粉黛,眼角只些许细纹,面上白皙透亮,丹唇莹润,瞧着竟比早两年还要年轻一些。
任凭陈斯远施为一番,薛姨妈到底抵受不住,不禁求肯道:“外间还有人呢不若,不若后日咱们去大格子巷?”
陈斯远苦着脸儿道:“大嫂子的兄长来了,我应下了后日设宴接风。”
薛姨妈咬着下唇抬眼道:“那就只能大后日了”
陈斯远哪里肯?略略思量,忽而心下一动。自袖笼里翻找一番,竟寻了一串钥匙交在薛姨妈手中。
“这是?”
陈斯远胡诌道:“玉皇庙各处的钥匙姨妈得空便来此翻看道经,又生怕下人洒扫不干净,干脆给了我钥匙,嘱咐我得空去瞧瞧。”顿了顿,迎着薛姨妈不解的目光,又低声耳语道:“你过会子去玉皇庙,我自有法子与你相会。”
“这这”薛姨妈心惊胆战,又被陈斯远揉搓得心下痒痒,一时间犹疑不定。
正待此时,忽而听外间同喜道:“太太,姑娘回来了。”
陈斯远紧忙回了座位,薛姨妈慌忙拾掇了衣裳,先是朝着陈斯远递了个眼神儿,见其颔首方才与外间道:“让宝钗进来就是。”
同喜应下,俄尔便推开门,宝钗便款步行了进来。她情知陈斯远也在,于是先行与其屈身一福,这才到得薛姨妈近前,道:“宝兄弟与凤丫头都好着呢,金钏儿说早间二人都用了饭食,这会子又吵吵着饿呢,像是糊涂昏睡那两日饿得紧了。”
薛姨妈颔首道:“这就好——”她面上晕红逐渐褪去,故作寻常笑着道:“我方才与远哥儿商议过了,明日便在老宅办送行酒。我的儿,明日你就不用随着去了。”
那送行宴款待的是张德辉与百草堂的掌柜,宝钗自是不好相见。于是宝姐姐也不疑有他,当即颔首应下。
宝姐姐扭身看向陈斯远,忽而笑道:“今儿个才知远大哥竟写了一篇巨作,读之方才恍然,原来西夷与我们并不一样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