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,陈斯远顿时苦笑起来,只怕来日反倒要自个儿拖着宝姐姐不成婚了。
这日本道再无旁的事儿,谁知临近戌时,清堂茅舍本已关了大门,忽有人外间叩门。
这会子红玉正伺候着陈斯远洗漱呢,闻声紧忙披了衣裳去瞧,待须臾回转,笑着说道:“大爷,四姑娘来了呢。”
陈斯远纳罕抬眼,便见小惜春领着彩屏、入画两个丫鬟行了进来。
陈斯远上前笑道:“四妹妹怎么来了?”
惜春就道:“大家伙齐聚,唯独少了远大哥,一则我心下不忍,二则也怕远大哥心下孤寂。”说话间接了彩屏手中的食盒,自个儿提到桌案上,铺展开来,内中竟是一壶酒与两个酒盅。
惜春斟了酒,捧着送至陈斯远身前,道:“今儿是我生儿,总要请远大哥吃一杯庆生酒。”
陈斯远瞧着小姑娘认真的模样,顿时心下熨帖不已。笑着接了酒盅,连饮了三杯,小惜春方才展颜道:“好在下月便是远大哥生儿,到时候咱们定要好生热闹一回。”
“好,一言为定。”
小惜春又探手与陈斯远击掌,因此时天色已晚,这才匆匆告辞而去。
陈斯远一径送至门口,又打发红玉、五儿提了灯笼去送,遥遥见惜春一行掩于花木山石之后,这才笑着摇摇头,暗忖这丫头果然没白疼。
倏忽十几日,别无旁事。
陈斯远私底下与薛姨妈、邢夫人幽会了两回,薛姨妈那边厢自是能哄则哄,面上全不在意来日是不是要娶宝钗,反倒惹得薛姨妈自个儿上了心。
只因前几日薛姨妈回老宅小住,儿媳曹氏旁敲侧击过问陈斯远情形,说有人请托到了曹家,有意将女儿许配给陈斯远。
薛姨妈仔细扫听,这人家来头不小,乃是鸿胪寺卿费茂肱!费茂肱此人虽只是正四品的官职,可其父乃太上时的阁老,家中亲朋故旧无算,自然称得上是显赫人家。
连这般人家都要相看陈斯远,配自家的宝钗自是绰绰有余。
又听儿媳曹氏说过外间品评,说若下一科陈斯远高中皇榜,十有八九便被圣人点做探花。大顺开国百年,二十岁的进士虽不算仅见,却也极为罕见。且历数前朝,二十余能中皇榜者,无不是人中龙凤。
薛姨妈一直与陈斯远相处,心下虽知陈斯远了不起,却从不知竟是这般了不起!眼见陈斯远并不在意,这才隐隐动了撮合其与宝钗的心思;
至于邢夫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