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抚慰,说不得便要去外头找?
陈斯远不禁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,越琢磨越有道理啊。
当下不禁肃容问道:“老爷这几日都是什么时辰回来的?”
若是旁人只怕一时想不起,可谁叫芸香是包打听?府中大事小情谙熟于胸,于是这会子张口就来:“这却不好说了,有两回戌时过半才回,又有两回是酉时末才回哦,其中一回还醉醺醺的。”
这府外的事儿,芸香一准儿不知,陈斯远暗自拿定心思,回头儿打发新宅中的小厮暗自跟随,他倒要看看政老爷每日放衙后到底去了何处。
本道小喇叭没了旁的信儿,谁知芸香竟然又道:“还有呢,方才仪门外的余六说,赶着内城门才开,便有琏二爷身边儿的小厮打马而来。慌慌张张进了东跨院,也不知出了何事。”
莫非膠乳行情跌了?
正思量间,外间忽而有苗儿来寻,急切道:“哥儿,大老爷有请,还请哥儿快一些。”
说话间香菱已然将苗儿请进内中,陈斯远便问道:“姐姐,大老爷这般急切,到底是因着何事?”
苗儿摇摇头,蹙眉道:“大老爷在书房发了好一通邪火,连赏瓶都砸了一对。婆子只说瞧见琏二爷身边儿的小厮与大老爷说了什么,大老爷暴怒一下,一脚便将小厮踹飞了。”
气性这么大?看来贾赦没少亏啊。
陈斯远点点头,拾掇齐整便随着苗儿往东跨院而去。进了黑油大门,遥遥便见贾赦正紧锁眉头等在书房门口。
瞥见陈斯远,大老爷贾赦探手一招,道:“远哥儿快来!”
陈斯远快行几步,随着贾赦进了书房里。陈斯远拱手一礼,道:“姨夫,方才胡乱听了一嘴,可是津门出了事儿?”
贾赦拍案破口大骂道:“琏儿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,老夫临行前怎么嘱咐的?偏他每日家只知花天酒地。”
陈斯远道:“这,行情的事儿,琏二哥只怕也预料不到。”
贾赦愕然道:“行情?关行情什么事儿?”
陈斯远也纳罕不已,道:“姨夫此番相召,不是膠乳行情跌了?”
“跌什么跌,又涨了些许。”
“那——”
贾赦骂道:“这个孽障,我命他好生照看着仓库,谁知前日竟让贼子夜里摸进库里,一把火足足烧了四成的膠乳!”
陈斯远瞠目结舌,看来这锅贾琏想甩也甩不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