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身踱步出来,正瞥见小丫鬟芸香在门前兜转。
探手招呼道:“恍惚间好似听见玉磬声儿?”
芸香便道:“那定然是大奶奶。大爷不知,大奶奶好似迷了道经,这些时日时常便来玉皇庙敲磬诵读道经。唬得老太太以为大奶奶有什么心思,昨儿个叫过去问了好一通呢。”
陈斯远笑道:“那大嫂子是怎么回的?”
芸香摇头道:“倒是忘了,不过老太太长出了口气,看样子是没事儿了?”
陈斯远心下欢喜,别过芸香,负手踱步行出来。趁着四下无人,扭身便钻了林子,须臾到得玉皇庙西墙根下。
又过得十来日,陈斯远肩头伤势早已痊愈,那桩功重新捡起来,身手自是恢复如初。当下纵身攀上大树,三两下翻过墙头,落地后猫腰四下观量。
眼看大门紧闭,唯那东边的丹房开了半扇门,陈斯远顿时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浊气。
那闭合的大门,半掩的丹房门,何尝不是李纨的心思?
陈斯远挪步上前,须臾推门而入,便见李纨趺坐案前,一如那日般敲着玉磬、捧着道经。
听得身后脚步声,李纨回头张望,旋即赶忙起身。
“远远兄弟——”
陈斯远笑着凑近,张开双臂来,那李纨身形略略后仰,又生生止住,旋即便被陈斯远抱在怀中。
随即又有温言细语在李纨耳边炸响:“兰苕,我这几日一直念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