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姨妈眨眨眼,顿时笑将起来,随即又蹙眉道:“不对你预备此物有何打算?”
陈斯远枕臂悠悠道:“你那好姐姐近来一直瞧我不爽利,我本要用此物与其缓和一二既然你有用,自然便可着你来了。”
薛姨妈不疑有他,当即迭了纸笺笑道:“算你有良心。”
陈斯远闭眼假寐,心下暗自得意,此番岂不是一举两得?不过此番只是弄丢了贾芹的差事罢了,陈斯远做事素来是要么不做,要么就做绝,又岂会平白给自个儿留个仇敌?
因是这会子又暗自计较起来,往后须得另寻法子将此獠弄死。
此时薛姨妈又叹息道:“我那姐姐啊,真不知如何说我家拆借了几万银钱,也不见她念我的好儿;夏家不过借了一万两,瞧瞧,她就差将那夏金桂当做亲女儿待了!”
陈斯远睁眼乜斜一眼,心想那如何能一样儿?再如何说也是亲姊妹,王夫人就算盘算薛家大房家业,明面上也须得遮掩了;倒是那夏金桂,不好生待人家,人家又岂会入瓮?
可这话不能这般说,他便笑道:“所谓远香近臭、概莫如是。”
薛姨妈颔首不已。二人略略温存,薛姨妈惦记着与王夫人修好,临近申时便别过陈斯远往荣国府而去。
陈斯远瞌睡一回,过得小半个时辰方才施施然回转荣国府。
荣国府。
这日夏金桂又来王夫人房中,二人说过半晌,王夫人不禁愈发信重夏金桂,因是便说了些体己话儿。
夏金桂耐着性子听罢,耳听得王夫人竟对陈斯远腹诽了起来,顿时笑道:“太太何必与那位远大爷计较?说到底不过是东跨院的远亲罢了,再是有主意,自个儿又不能下场。单看大太太、大老爷所作所为,东跨院起了心思,只怕老太太那一关都难过。”
王夫人一琢磨也是,顿时笑道:“是了,倒是我多心了。”
夏金桂又道:“再者说,那姓陈的如今四下周旋,只怕也没空掺和府中之事呢。”
“怎么说?”王夫人问道。
夏金桂笑道:“身边儿婆子扫听了一嘴,说是二嫂子寻那姓陈的要办胶乳工坊,谁知才定了文契,转头儿那姓陈的便将文契给了潇湘馆。这事儿只怕还瞒着宝姐姐呢,若是宝姐姐知道了,太太以为姓陈的如何收场?”
王夫人说道:“宝丫头素来娴静,是个大度的”
“嗤”夏金桂掩口笑道:“太太怕是被她哄了,她大度?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