探春便道:“还是说大名府之乱,邸报上说圣人震怒,责令山东巡抚剿灭贼寇,也不知大伯何时能回信儿。”
二姐姐迎春笑着道:“不过是因乱隔绝了消息,想来父亲并无大碍。倒是妨了三妹妹起社。”
“哦?”陈斯远看向探春。
探春赶忙道:“这两日倒是有这个心思,奈何又赶上这事儿,我看还是等一些时日再说吧。”
此时侍书道:“姑娘,临近申时,合该往荣庆堂去了。”
探春一看果然到了时辰,便与陈斯远道了恼,这才与二姐姐、四妹妹一道儿往前头去了。
内中只余邢岫烟,表姐便嗔怪着瞧了其一眼,道:“你再这样,可要把篆儿惯坏了!”
陈斯远笑着过来要扯她的手儿,邢岫烟紧忙退后一步,蹙眉道:“这人来人往的,你仔细些。”
陈斯远叹息一声,知道不可强求,便又问起邢忠夫妇来。
邢岫烟叹气道:“可知我为何近来为何不去寻你?便是生怕他们将算盘打在你头上。升米恩、斗米仇,他们若是占惯了便宜,来日你若不肯给了,说不得私底下还要说你不好呢。”
陈斯远一琢磨也是,便道:“那你呢?月例都被家里挪了去,手头可还有银钱?”
邢岫烟浅笑道:“你前头给的,我还剩下大半呢。我又不是那等官家小姐,哪里用得着那般多开销?”
陈斯远笑着颔首,思量着道:“入秋了,回头儿我送些细布、锦缎来嗯,要素净一些的。”
邢岫烟眨眨眼,这回倒没推拒,只笑着颔首应下。二人对视起来,邢岫烟一双星眸顿时温润起来,四下瞧了瞧,眼见并无人瞧过来,这才凑过来扯了扯陈斯远的手,道:“你用心攻读,少掺和府里的杂事。”
陈斯远听出来话里有话,便道:“府中又有事儿?”
“原来你不知?”邢岫烟压低声音道:“才传进来的信儿,说是二房老爷那门生,从顺天府推官迁到了巡捕司为员外郎。”
“傅试?”
陈斯远愕然不已,暗叹这老爷贾政倒是好能为,不声不响的就给傅试生了官儿。
刑部衙门除去十七个清吏司,另有秋审处、提牢厅、巡捕司、赃罚库等衙门。这巡捕司乃是太宗李过所设,专为缉捕要犯、大盗而设,内有一郎中领衔,三个员外郎为辅,余下主事、书办无算。
这等去处只能算不好不坏,却不知贾政此番走了谁的门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