畏惧,自然巴不得大老爷赶快去了,免得再胡乱管束。
因是贾琏暗自庆幸,一则是大老爷生死未卜,说不得来日自个儿便要袭爵;二则是亏得自个儿迟了一两日才回,不然往南边儿扫听信儿的苦差只怕又要落在自个儿身上。
过得须臾,贾琏回过神来,强行蹙眉叹息道:“这可如何是好?菖哥儿几时去的?可曾打发人回了信儿?”
兴儿道:“才走两日,如今哪里能得了信儿?”
贾琏不再多说,思量着先去了贾政外书房,却得知老爷贾政方才离府而去,他便只好又去了荣庆堂。待见过了贾母,这才回转凤姐儿院儿。
小丫鬟丰儿赶忙往内中传话儿,又有平儿打了帘栊来迎,贾琏进得内中,便见凤姐儿盘坐炕上,正打着算盘。
那凤姐儿也带了笑意道:“这一趟倒是比先前早回来两日。”
贾琏径直往炕上一躺,抱怨道:“平安州那等鸟不拉屎的地儿,若不是有差事在身,我早就待得够够的了。”
头枕双臂惫懒须臾,扭头又低声道:“怎么听说大老爷困在大名府了?”
凤姐儿扫量其一眼,只笑笑没言语。那平儿也识趣,紧忙引了丰儿出去。内中只余下二人,凤姐儿停下算盘就道:“你说若是一个不好”
贾琏连忙摇头:“如今说这些还早,且等着菖哥回信儿吧。”
二人对视一眼,贾琏眼中满是期盼,凤姐儿却心事重重。盖因大老爷这一去,爵位若是落在贾琏身上,凤姐儿得了诰命不说,就须得与王夫人真个儿对上了。往后再不是小辈撬动长辈掌家之权,而是大房、二房掌家之争。
凤姐儿本就是心气儿高、好揽权的,这些时日又受了一肚子窝囊气,可不就要与王夫人好生斗一斗?
那贾琏风尘仆仆而归,一路上憋闷许多时日,瞧着凤姐儿便有些意动,禁不住探手去捉凤姐儿的手。谁知凤姐儿探手便用毛笔打了一下,道:“少作怪,我如今一脑门子官司呢,你若忍不住,只管去寻平儿那小蹄子就是了。”
外间平儿听见动静,顿时羞道:“奶奶少拿我来作筏子,我差事也不少,可没空伺候二爷!”说罢打了帘栊而去。
贾琏不禁讪讪道:“不过是掌家,你管家管惯了的,哪里就要这般繁忙了?”
“你知道什么?”凤姐儿道:“我掌了家,可是惹了人家气闷,明里、暗里没少下绊子呢。再说与远兄弟合伙那工坊,也要操心。”